“恭喜你也是要当父亲的人了。”贝尔戈里四世开口说到,纵然是在笑的,可是语气却并不热络。
“谢谢。”切萨雷有些警觉的看着教皇。
“没想到我的儿子也要当父亲了,切萨雷,我很欣慰。”教皇凝视着切萨雷的双眼,“富美尔那个老家伙现在估计会恨死了吧,他爱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切萨雷,至于你以往的那些小动作,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在继承人这件事上若是任由你的性子来,那就说不过去了。”贝尔戈里四世向后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龙族那个小姑娘……把她带回来。”
“她是龙族的女王,未必会来艾利玛。”切萨雷坦白。
“你是她的丈夫。”教皇说,“那个孩子要诞生在艾利玛。”
“我想您应该知道富美尔公爵最近正在组建议会。”切萨雷抬眼看向自己的父亲,“教廷很快在艾利玛什么权力都没有了。”
贝尔戈里四世看着自己的儿子,他轻蔑的笑了,“你到现在还没明白吗,我的儿子。无论是教廷也好,议会也罢,这国家总是操纵在少数几个人的手上,富美尔没有那个能力,他家那几个废物也不行——”他将眼定在自己儿子身上,“你和我一样的,切萨雷,我们体内流着都是洛伦佐的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你不能祝我一臂之力呢?”
切萨雷沉默,只是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我太过放纵你了,儿子。”贝尔戈里四世轻声感叹,在他眼中切萨雷就像只初露爪牙的幼兽,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看起来真让人怀念——仿佛年轻时的自己。他慈爱的看着切萨雷,“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只有听我的话,你才能得到你真正想要的。”
“骑士团在成立之初便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切萨雷说。
“你要做的事代价太大了,即便那样也在所不惜吗?”教皇挑眉。
切萨雷用沉默当做回答。
“即便失去你在外面养的那只小鸟也无所谓吗?”教皇笑吟吟的看着切萨雷,“又或者我应该恭喜你双喜临门呢?”
切萨雷眯起眼睛看向对方,他努力按捺住自己心中的惊慌,难道他知道曲拂儿的存在了么?
“我说过,我对你的私生活没兴趣,对你那些小动作也没兴趣,你是我的儿子,你应该听话。”教皇一脸悲天悯人得看着切萨雷。“你应该分得清轻重,一个男人在外面有几个女人有几个私生子这在艾利玛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了,难道你要因为区区一个妓女而失掉现在的一切吗?”
“她不是妓女。”切萨雷低声反驳着自己的父亲。
教皇好笑得看着切萨雷,“好吧,随便你怎么说。去暗语城,把龙族那个小姑娘接回来。那个女人暂且来教皇厅住上一段时间,放心,她会很好的,你别用那种眼看着我,切萨雷,就像只丧家之犬一样。”
待奈菲尔出现在曲拂儿家附近的街道时,他惊讶的发现银鸽正在前面不远处,急匆匆的走着。他一把抓住银鸽,将对方拉扯进巷子里,“是我。”自爆身份之后才止住那女人的挣扎与几乎脱口而出的尖叫。
“拂儿她被人带走了!”银鸽气喘吁吁的抓着奈菲尔的衣襟,连忙说,“我来看她,可是却看见她被一群人带走,应该是教皇厅亲卫队的人,为首的是个教士。”
“我知道,切萨雷让我过来,还是晚了一步。”奈菲尔感慨,“他们发现你了吗?”
“没有。”银鸽摇头,“拂儿看见我了,但是她示意我不要上前。我正想去洛伦佐公爵府告诉他这件事……”
“教皇知道了这件事了。”奈菲尔急匆匆的讲他知道的来龙去脉告诉给银鸽,“切萨雷不方便出面,他让我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教皇怎么知道的?”银鸽睁大眼睛问。
“恐怕他早就知道,只不过……”奈菲尔感慨,“龙族的女王怀孕了,教皇命令切萨雷将女王接回皇城。”
银鸽摇头,“那些事情太复杂了,我听不懂,我只想知道拂儿的安危。”
奈菲尔情复杂的看着银鸽,“听我的话,你不要参与到这件事上来。”他抓着银鸽的手,认真的说。
“我能做什么?”银鸽抓着奈菲尔的胳膊,轻声问。
“你什么都做不了,乖乖回哈萨罗家里,不要在这附近出现。”奈菲尔有些焦虑的说,他实在担心银鸽的冲动会害了她自己。“甚至……我觉得你应该去郊区别墅里住上一阵。”
银鸽哀伤的看着奈菲尔,“我会照顾好自己。”她说,“但是我需要在这里,奈菲尔,我有我的办法。”她踮起脚在男人的脸颊上落下一吻,“你小心一些,做什么事之前都记着我会担心你。我也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她说完便匆匆离开了,留下奈菲尔一人站在巷子的阴影处看着那道娇小而坚强的背影,匆匆消失了在艾利玛的大雪纷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