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需要我们做什么了。”切萨雷看向窗外的人群,“那些老家伙们做的事已经足够挑战起平民的怒火了。”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奈菲尔站在切萨雷身边,“而且你我也都是贵族。”
“我同意建立议会,”切萨雷转头看向自己的弟弟,“只不过不能是富美尔家的议会。”
他盯着不远处的教皇厅的高塔,“我从小就进出那里,那里的玫瑰窗多么漂亮啊,那么华丽。可是大厅里却不怎么见阳光,因为被玫瑰窗阻隔了阳光,所以多少显得有些阴郁幽暗。我的父亲,至少在他年轻的时候是那样擅长权谋、诡计、暗杀……那个地方待久了的话,人的心里都会长出苔藓来了。”切萨雷仿佛自嘲一般,“贵族们不也是如此么,面子,血统,地位,钱,明明已经站在这个国家的高位了,却依然不肯掩饰自己对权力的欲望与野心。”他摇摇头,“真让人看不下去了。”
“我一直很好你的动机。”奈菲尔抱着怀靠在床边,看向切萨雷。
切萨雷却挑眉,“以前我看不惯那些,觉得自己坐在那个位子上也许会将这个国家管理的更好,也许是因为年轻气盛吧。”艾利玛夏天明媚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奈菲尔在他的眼中看见了如同蔚蓝天空一般清澈的情,“现在我即将是个父亲了,奈菲尔,我总要给那孩子一个更好的环境成长的。”
杨柳被人掀开头罩的时候,她看见了诺伯特那张苍白而孱弱的脸。
她苦笑道,“果然是你们。”
“杨柳,你怎么这么傻呢。”诺伯特痛心道,“教皇曾经饶过你一命。”
“饶我一命……然后生不如死吗?”杨柳摇头,“还不如杀了我。”
诺伯特摇摇头,“你在做这件事之前就知道自己死定了,对么?”
杨柳不再说话,她高傲的仰起头,随后闭上眼睛。
“为了切萨雷·洛伦佐你至于吗?!”诺伯特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在杨柳的耳边,“你背叛的是教皇啊!那是他的父亲啊,儿子哪能斗得过父亲啊?!”
杨柳却依然不肯再说一个字,她似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一般,心中多少对不住的却是贾鲁,那个男人到现在也依然不会原谅她吧,她想。
有人将匕首刺进她的身体,那种尖锐的疼痛一点一点抵进她的肉体,绞着肠子一同向更深的地方刺着。
杨柳颓然倒地,在生命逐渐流逝的那些时间里她似乎听见了那些人匆忙离开的脚步声,又听见了些凌乱的脚步。
她再也不欠切萨雷任何了,却欠了另外一个男人很多很多。
也许人在死前才会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思,她忽然很难过了起来,开始后悔起自己为什么没有听从贾鲁的话与他浪迹天涯。
那一艘船、一群孩子的梦想,也许只能来生再报答了。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