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登』一声,封的心情又一下子跌进了谷底。
「不用……我说了,真的不……」
瑞恩忙进忙出的,先进了浴室将浴缸放满水,再到封的卧室取了换洗衣物,再走回来时,整间浴室已经雾气蒸腾。
他伸手要来抱床上的人儿,封自是迭声拒绝:「我说我可以自己……唔……」他在瑞恩要抱起他时挣动了下,随即便全身僵硬—腰背处痠疼得超乎他的想像,两条腿就像废了一样,又钝又麻。
只这么一下迟疑,他便被瑞恩打横抱起,稳健地朝浴室走去。
「姊姊总爱逞强,明明动不了,不是吗?」瑞恩轻声地说。封虽骨架纤细,可一身锻鍊紧实的肌肉,重量绝不可能轻到哪去。可瑞恩抱着他,说起话来脸不红气不喘,似乎当他没啥重量似的。
封磨起牙来。
明明同样剧烈运动过,为何一人可以这样气定间,他却像是要瘫了似的,这绝不能用他们两人的体能差异来解释—绝、对是因为,被压在下头的人註定吃亏!
「从白天作到晚上,你教教我怎么动得了!」他不满地睨了始作俑者一眼,忍不住反击。却不知自己的语气,听来愤怒不足,反而是撒娇有馀,当下把瑞恩甜了个昏头转向。
他更加搂紧了怀中的身子,甚至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封的脸颊,视而不见后者由睨转瞪。柔声道:「对不起嘛……姊姊……可我觉得我恢復许多,脑子里也不再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都是姊姊的功劳……」
他半讨好地说,封哼哼两声,不搭理他。应该说,他自己也拿捏不定:究竟自己是怎么想的……他会放下尊严,交出自己的身体,纯然就是因为,想看瑞恩康復……吗?这样的改善,又能持续多久?能彻底地回復到喝下那药物前的模样吗?如果不行,他与他,就继续这样的关係吗?
这些问题,他不愿去想,因为,想了之后,便会发觉自己竟然也有这么犹豫不决的时候—这点,令他感到不舒坦,索性不想了!
明明最唾弃这种鸵鸟般的心态,现在自己竟也做出这样的选择。果然,过去的他,是太自负,也太不解世事了……这世上有很多事,在发生的当下,根本没有办法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法。也许,在这种时候,只能静待时间给予解答。
封想得正专心,忽觉温热的水漫过他的胸口—不知何时,瑞恩已经抱着他进了浴缸。封房里的浴缸很大,但这毕竟是瑞恩房里,这浴缸的尺寸,两个男人挤稍嫌侷促了些,不得不前胸贴着后背。封几乎能够感觉到抵着他臀瓣的,那折腾他一整天的物事,此刻还是半硬的。
也许瑜该去研究一下:他开发的这药,除了经系统受损之外,是不是还有类似春药的副作用,否则怎会……?
消褪了好一会儿的红云重新爬上了封的颊,幸好背对着,瑞恩看不见。他清了清喉咙,道:「我想自己泡。」这么蹭啊蹭的,没准等下蹭出火,他可没打算预留这伏笔。
瑞恩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贴着他的精实胸膛同步传来震动:「我帮姊姊清理完,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