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公语出惊人,我和陈洁都吓了一大跳,陈洁连忙解释:「舅公,这是小姑姑的喜饼,她明天要嫁人了,不是我的啦!」
对啊,舅公,不是说你老眼昏花,只是我和陈洁看起来都还很年轻,怎么可能会结婚呢?不对,是说我们只是朋友,不可能会结婚啦!
「哦,不是你们的哦?」舅公老眼紧盯着我瞧,眼底流转的期盼倒像是希望这喜饼是陈洁的,这样他就可以早一点当舅公祖了。
「是小姑姑的喜饼,舅公,明天要记得来给我们请哦!」
我们要离开之前,陈洁对舅公又是叮嚀又是解释的,我在野狼旁边等他,忍不住地开他玩笑:「喂,陈洁,看来你真的要赶快结婚了,不只你的舅公,连你爸妈应该都等很久了,可是你怎么偏偏还没长大,还在读书啊?」
「没有对象怎么结婚?」
陈洁也跟着打趣回着。
「那你有没有预计几岁结婚?不对啊,大学生活多彩多姿,同学里没有喜欢的?」
「没有,没有,没有。」他连三个没有,外加摇头,完全的否认了,还嚷着骑车好累要休息一下再走,人就依靠在野狼旁,虚懒懒的看着我。
他累我也累,我把后座装喜饼的箱子拆了下来,一摺再摺,终于把它摺到最不佔空间的程度,不然要我再挤在陈洁和箱子中间,维持同个姿势回去,我肯定明天腰痠背痛一起来!
「干嘛这么累,我等一下再帮你拆就好了。」
「你放马后砲最会,我都拆完了才说!」
村子的大街小巷我也差不多熟悉了,这才发现送饼由最远至最近,最后一站的舅公家离我家很近,任务正式告捷。我朝陈洁指了个方向,然后再跟他挥手,转个身就想回家去休息。
「花飞!花飞!」
陈洁在身后喊得很急促,我一回头,却一时之间看不见他,只看见夕阳洒下的光暉,大地一片火红,夏日的木棉树上,剩下的最后一颗木棉花,翩然落下。
陈洁从夕阳里走向我,脸上朦胧不清,啊,这就像小时候拍的照片,光线太亮,每个人的头发都被光给吃掉一样。
「你干嘛那么着急的叫我啊?什么事?」
他走到我面前,拿出一张红色的喜帖说:「你的喜饼还没拿啊,还有,这是你们家的喜帖。」
我帮小姑姑写喜帖的时候有写阿嬤的名字,去外送喜帖的时候倒是忘了自己家还没送。我接过喜帖,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粉红綺妮的结婚典礼、与心爱的人一起步入婚姻的美景正在脑海里播放着。
「喜饼明天再拿就好了。」
他笑着说:「那你明天早一点来,小姑姑的订婚仪式不可以错过,以后你也遇得到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现在要回去休息!屁股快散了啦!」
不再跟他哈啦,我鑽进一条小巷子,这巷子只容两人并肩通行,当我走过了这条巷子往回看,才突然想起小时候总是在这里玩。这么一点小小的记忆,只要重新走过一次便轻易的想起,可是怪的是,我跟陈洁小时候的事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但后来我在洗澡的时候突然想通了,事物依旧记忆就存在,而当像陈洁这种外表会变化的,我当然就无法依物回忆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