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没关係。」
「都说我有第二把了,给你吧。」
「还是你想跟我一起撑?」
他从书包内拿出了一把雨伞,黑色的伸缩伞上头并没有什么花纹,单调却也不失美感。
严光张嘴笑着,洁白的牙齿排列的整齐,仔细一看后只觉得有那么多人喜欢他,真是不无道理。
「真的不用。」
他可不想欠别人一个人情。
淡淡的再次拒绝了对方的好意,没拿着书的手挥了挥以表示拒绝,当想要拿起书本继续阅读时,手中硬是被塞了个东西。
那便是方才严光手中的雨伞。
「那我先走了。」语落,严光拿起书包放在头上挡雨,直直的走出了校门。
向日愣了,就这么呆愣在原地一会才反应过来。
「欸?!」发出了这么一声惊叹,望了望手中的雨伞,再看向雨中的严光。
向日现在的脑袋内有些紊乱,如同眼前的细雨,杂乱而毫无秩序可言。
踌躇了许久,直到屋檐下的人都走光了,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向日才决定撑伞回家。
「明天再还他吧。」毕竟现在也无法推託,总不能丢在原地吧?思及此,他撑起了那把伞,走入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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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国中,连爱情是什么样的东西都还不清楚的时候。
情竇初开的感觉却是挡也挡不住。
从那天后,不知道怎么的,严光总是跟在向日旁,大多时间都是严光自己一人默默的待在旁边,两人并没有互动。
这惹得向日有些茫然。
以前从未遇过这种事,连个朋友都没有的他,身边当然也没有什么人会和他相处。
但严光,硬生生的闯入他的世界。
「听说你生病了?」
那是个阴晴不定的春日,上一秒还是暖阳曝晒,下一秒却便阴雨绵绵。体质不好的向日固然得了流感。
对严光,向日还有些躲避。
不过现在对方时而来找自己时,倒已经不会到漠视他的存在了,虽然通常是因为不得已。
向日那人昨晚高烧三十九度,今天便向学校请了假。
不过也没什么人在意就是了。
在经过向日妈妈的允许后,严光走进屋内,此刻正倚着门框,手中拎着一袋东西,意味不明的笑道。
「嗯。」向日头也没抬,眉宇间微微蹙起,只觉得有些烦躁。
比起昨晚是好些了。
窝在棉被内的向日,墨色的发丝有些凌乱,半张脸都被被子盖住了,额上铺了一条毛巾,眼还有些涣散。
「资优生竟然生病了呢。」
不明所以的一句话,向日并未回应。
严光见状,亦是笑而不语,踩着毛茸的室内拖鞋,将书桌椅拉到床边,坐定后从里头拿出一盒布丁。
「喏,吃点甜的。」随后是包装纸撕开的声音回盪在这安静的室内,「有办法坐起来吗?」
泛着水雾的双眸眨了眨,眉间又是一蹙,才有些不甘愿的爬了起来,额上的毛巾顺势滑落。
严光拾起那条散着些许热气的毛巾,将手中的布丁递给了对方,随后转身,举步朝外走去。
几分鐘后,才见那人的身影。
提着一盆水,一旁掛了淡蓝色的毛巾,有着刺蝟的图样,看上去还有些孩子气。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空盒子,里头有些布丁的焦糖液,看到这画面,严光又是笑了笑。
「再睡一下吧。」严光那有些低沉的嗓音縈绕于耳旁,语气轻的彷彿是盆里的清水。
水落在盆里,勾起阵阵涟漪,哗啦的声音令向日似乎又有些不适了,不过他没说出来。
靠着床头,厚重的棉被盖住了下半身,他那双眸直盯着眼前的人的动作,闷不吭声。
「躺下吧。」拧乾毛巾,并对折好了。严光勾起唇角,似是有些宠溺的说着。
他很好看。
至少此刻的向日这么觉得。
并没有反抗,向日再次鑽入棉被内。
见状,严光替对方将棉被拉好,并把那冰凉的毛巾覆上对方的额头,又揉了揉向日的头发。
向日皱了眉。
他并不喜欢这种肢体接触,因为这样只会增进情感而已,没有意义而又多于。
此刻只觉得眼皮沉重,眼前的天花板似乎在旋转着,周遭也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朦胧间,依稀听到了无奈的叮嘱,似乎还有几句柔声的责备,说是如此,但也不太清楚了。
虽然说现在头有些昏眩,不过眼前的人对自己做的事却是记得再清楚不过了。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眼前的人值得依靠。
感觉,有些事情已经渐渐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