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彷彿耗尽的身体动起来十分碍手碍脚,内心的鬱闷也压得我喘不过气。
在床上翻来覆去仍无法入眠,我索性离开床舖,既然睡不着,不如就出外散散心吧。
随手拎了件外套出去,我看到通讯软体上雷末禹的栏位仍亮着绿灯,我丢出一串讯息,问他愿不愿意去公园。
说穿了,我很没信心他会出现,都大半夜了,正常人不会想牺牲睡眠踏出家门陪一个女生聊心事的吧。
盯着栏位,迟迟不出现已读。
大拇指不由得抠起食指的指甲,雷末禹恐怕不会来了,这种无助感使我啃咬起手指。
我忘了,忘了他是雷末禹,从我需要他开始,他都没有让我失望过。
虽然这样说,看见他出现我仍然满满感动。
他的鞋尖进入我的视野,接着是弯起的膝盖,再来,他放大的脸。雷末禹蹲着与我平视。
「怎么了?」关怀似的,他问。
「你没读讯息,怎么知道我在这?」
雷末禹自动挨坐在我身边,呢喃近着。「它跳出来了......」
「是喔。」我承受着他的重心。
雷末禹伸伸懒腰,一脸睡眼惺忪,「我本来手机开着,快睡着了。」
「......」一时,我找不着自己的声音。半刻,吞嚥下口水,我才重啟话音:「谢谢你啊。」
还真是,太愧疚了。
他打了个哈欠,切入主题:「说吧,想聊什么?」
「说说之前的学妹吧。」我还是有好心的,一点点也算。
「她不重要。讲你真正想讲的。」
我从了他,静静陈述:「想聊,关于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