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先生,你妈没教你定情物送讲义是天底下最不浪漫的事吗?」我没好气地覷他。
他也回睇我,「用心良苦,没看过这么为女友课业操心的男友,感人喔。而且定情物什么的,这我也知道,拿讲义也太没心了,我回去再想想,看要准备什么惊喜。」
我吶吶的说:「开玩笑的,别送定情物给我。」
「为什么?」他问。
「......我不收。」别过头,我没看他。
童子绅没有打退堂鼓的意味,朝我靠近一步。
「都有理由吧,女生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吗?」他不解地追问。
我闭上眼,一枚闪烁闪过,驀然刺痛我的左胸,沉沉的、重重的,深呼吸几次,尔后那抹淡淡的痛感才随风消散而去,却是一针一针般,渐渐抽离我肌肤的难受。
又是它。
『因为星星把光芒全藏进只给你的戒指里了。』
又是同样的话。
伴随而来同样的抽痛。
我懂,回忆又在搞鬼,又再重演。
当时的满足呢?怎么到头来只剩这些揪紧心脏的窒息感。
是呀,我是在意的,我一直都很在意。
但就是因为太在意,在意得不得了,以至于我连看见这种东西,都会触景伤情,隐隐作痛。
过去时光划下了休止符,而我的忧鬱也在等待写下结尾。那因他而起的忧鬱,我和他的忧鬱。
童子绅看起来很着急,眉毛全皱在一块了,语速有点快:「雪嫣,你还好吗?脸色有点苍白,身体不舒服吗?是不是那个来,我书包有几个巧克力......」
「没有啦,」我笑着摇摇头,不忘补充:「我真的不用什么定情物啦。」
童子绅还是一脸担忧的样子:「好,都听你的。真的没事?」
我又頷首,撑起嘴角,弧度划出强顏欢笑,不想在童子绅面前暴露出故作坚强的偽装,所以我垂下头。
「今天放学我们去约会,嗯?」他摸了摸我的头。
我顺着他掌心的力道,按下头表达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