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看见廖寄柯委屈的情一下子没了脾气,于慈柔声安慰,“用衣服挡一挡。”
脱下外套绑在腰上,廖寄柯里面穿了件骚包的灰衬衣,胸口三颗扣子没系,大剌剌敞着露出背心,没拦着捆好衣服就要往外冲的人,于慈收敛笑意跟上去。办公室离这儿有三层楼的距离,路上一定会遇到其他人,廖寄柯走得飞快,于慈保持一米左右的距离在她身后,盈盈地跟经过认出她来的人打招呼。
“等会儿再进来!”廖寄柯走到门前转身把于慈堵住,抵住她推一把然后关门,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埋头没有跟她对上视线,带着些不考虑后果的决绝。
吃了闭门羹也不恼,于慈在门口若有所思,廖寄柯几乎是逃似的躲进办公室,直觉告诉她并不单纯因为失禁的事害羞。或许跟屠夫有关,落下半截的话题被有意无意搁置,她知道廖寄柯不想提,故意打岔把关注点放到别处,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翻找,黎捷星的消息弹出来。
光看文字就能体会到她紧张的语气,一个小时前发了条“如何?”没等到回复,再次传来就带着好几个感叹号。跟黎捷星简单报备了情况,心里生出主意,廖寄柯不告诉她,她可以去向别人打听,反正她俩谁都不比谁有道德。
「黎姐,你当初为什么答应签我?」
于慈为有底气问出这句话准备了很多年,从新人奖到最佳女主角,她一直在找一个能不卑不亢站在黎捷星面前的机会,即使廖寄柯总会带来预料之外的事,因为她的担心几句话就让曾经高高在上以为是看不起自己的天降落。黎捷星跟廖寄柯差不多心气,优越的家境和足以目中无人的天赋,真正让她们认同的人才能得到毫无保留的好,她只是从不在划定的圈里。
原来有些东西不依靠外力永远无法触及,当意识到自己被归为“自己人”之后,她终于有勇气说出困扰多年的问题。以前于慈只有把自己当成筹码,廖寄柯不准她问她就乖乖听话,现在廖寄柯成为她的赌注,在牌桌上也无可奈何。
问完以后她就按灭了手机屏幕,打开没来得及上锁的门,美人正费力伸手拉吊带裙背后的拉链。穿着对人气质的改变居然这么大,于慈进门的脚步顿了一秒,靠美得像幅山水画的脊背轮廓确认眼前的人是廖寄柯。
介于礼服和日常穿着之间的黑色收腰长裙,廖寄柯翻箱倒柜半天只找出这件因为太不像自己的衣服而穿过一次就被抛弃的裙子,任命换上却发现最近似乎是生活悠闲长胖了不少。
正努力吸气,就听见开门和踩在地板上哒哒哒的高跟鞋响,不敲门敢往老板办公室闯的只有于慈。这次绝不会判断错,廖寄柯从反光玻璃里看见对方由惊讶转为惊喜的脸,恨不得当场从楼上跳下去。
“很漂亮。”于慈上前帮她把拉链拉好。
几个小时前廖寄柯把于慈按在沙发上分开双腿时也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