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她的话刚说完,他跟先前的节奏一样,每一下都更深、更用力地撞在她的身体最深处,她喉间的声音也变得细细碎碎,最后,变成连绵不断的呻吟声。
被宋霁辉撞的,灵魂好像都碎了,纪月看着天花板,身体里的快感一阵有一阵,扑面而来,她又侧过头去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右手的手臂上,一道血痕出现了,一滴滴新鲜的血液,沿着血痕不断而下,流过手背,滴落在床单上。
“你又流血了。”在稀碎的呻吟中,挤出一句话。
听到她的话,他停了下来,低头看了眼,伤口不知何时崩开,鲜血已经滴在床单上,晕出一滩血迹了。
他左手摸到后背上,感觉到一大片黏腻,拿回手时,看到掌心里已经一大片鲜红。
“怎么办?”她有些担心地望向他,宋霁辉却扯开嘴角笑了。
他带着血液的手掌,直接覆在她的乳房上,瞬间,雪白的身体上,出现了一个血红的掌印,像白色的雪地里,那一朵红梅。
他低吼着,快速地耸动起来,她被他顶的,身体不停向后,好像床架都随之摇晃了,他的手游走在她的身上,每过一处,就留下猩红印记。
最后,带着血的手,插进了她的嘴里,拇指来回抚摸着她的唇瓣,像用血液在替她描唇。
她含住他的手指,尝到血液专属的铁锈味,也是他身体里流淌的味道。
她的身体已经被他撞得前后摇摆了,在摇摆中,她看着她,用舌头舔舐掉他指缝中的鲜血。
她眼和动作,撩拨起他最原始的欲望,比任何一次爆发的都强烈,他吼着,冲刺着,和她一起,在满室的血腥中,攀到高潮。
宋霁辉避开后背的伤口,把身上那些血都冲掉,随后下身围着浴巾走到一楼。医生等在一楼,见到他的时候,打开桌子上的药箱。吨吨洗过澡,身上的毛发蓬松又发亮,它原本在沙发上咬玩具,看到宋霁辉,立刻跳下沙发,叼着玩具去找他。
他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麻烦你了,陈医生。”
因为要坐飞机,所以伤口已经拆了线,现在血是干涸了,但是还是一副伤口裂开的样子。在场的人都知道为什么,不过大家表现的很自然,气氛一点都不尴尬,陈医生甚至还一本正经的说着美国医生拙劣的缝合手法。
等医生包扎结束,阿银则说了晚饭的菜单。宋霁辉平日都自己做饭,现在受伤了,自然是不方便动手,他又不喜欢住家的保姆,二叔就请了一个杭帮菜的厨师过来,每天上门给他们做叁顿饭。
听完菜单,他眉头皱在一起,阿银立马知道有些不妥,问道,“需不需要换个厨师。”
“不用,纪小姐又没生病,太清淡了,她吃不惯。你就和厨师说,我跟着她吃,另外给我简单做点汤汤水水的东西就好了。”
“好的。”
“还有,”宋霁辉想了想,“找个阿姨来,每天下午我遛狗的时候,上门打扫卫生。”
“好的。”
阿银刚准备走走,半路又被他叫住,“你让阿姨今天就来,把楼上打扫一下。晚餐前,我们会回来。”
宋霁辉送给纪月的车,是宝马M家族新出的旗舰SUV,叁个月前,在申市车展上刚发布,现在才运到国内。两个人在一起了,她也没什么好推脱的,号牌变更机动车的手续自然有人去办,只是那辆奥迪Q5里的东西,她要亲自拿出来,他们乘着晚餐前的时间,回了纪月家。
同居的事,也在飞机上就谈过了,就和车一样,现在,他受了伤,又邀请她同居,她也没什么好推脱的了。
等人都走光了,她才换好衣服下楼,卧室里,床单、地板、浴室,都是滴滴答答的血迹,看着忍不住面红耳赤。
看到她下楼了,吨吨立刻跑上楼梯,跟随者她的步伐,又一起下楼。
此刻宋霁辉已经包扎好了,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她一走过去,他就放下手机,牵着她的手,搂住。她看着他肩膀上的绷带,又忍不住想到刚才的画面,只能定了定心,“下次不闹了,被人笑话。”
“没事,都是自己人。”他抚摸着她的手掌,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去换衣服,你等我。”
停车场里,一辆崭新还没有悬挂牌照的墨绿色XM就停在她的Q5边上。她走过去,打开Q5的车门,车内阅读灯亮了起来,后排散落着一些文件和其他公司的资料,她将它们收了起来。
宋霁辉不好弯腰,则直接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后备箱里是她出差用的东西,有行李袋,平底鞋,还有别人送的礼物,她还没拿上去,就扔在车里。他把东西一样一样,搬进旁边那辆车的后备箱。
最后,他在角落里发现,一袋CD。宋霁辉脑子很好,记忆力也很好,他瞬间就反应过来,这袋CD是谁的,或者说,要给谁的。
这时,纪月也已经整理好文件了,走到车尾,看到他手里的购物袋,脱口而出,“扔了吧。”
宋霁辉愣了下,一下没反应过来,“啊?”
“我那个做电台DJ的朋友,去年给我的,那时,我就和她说了,已经分手了,让她下次别给我了。而且这包CD,我也不准备给他了。”
他还记得,几年前,帮她找CD时的情景。那时,她很着急,还发了脾气,自己就有些吃醋了,于是,把其中一张写着他们名字的CD扔了。和那时不同,现在,她看上去就很平静,似乎在说一件往事。
看到宋霁辉没有动作,纪月抬手杵了杵他,“干嘛愣着,扔了呀。”
“噢。”
她再次回到车里,把手套箱里的证照拿出来,抬头时,看到后视镜上挂着的那串白色砗磲珠,这也是梁辀送给她的,在雍和宫里供奉过。她拿下珠串,拉开新车的车门,塞进了手套箱里。
东西都整理好了,她把车钥匙扔在车里,阿银自然会来处理,宋霁辉则帮她把新车的临时号牌贴上。
关上车门后,她又深深地看了一眼。
停车场明亮的光线里,她突然觉得,买车时的那段记忆,已经模糊了很多,原来,时间真的是最好的解药。
他们从停车场上楼,路过负一层夹层的保安室,门开着,里面传出综艺节目的声音。一个值班保安正在吃完饭,面前架着一部手机,正在放视频。
视频里,舞台中央是抱着吉他站着的女孩,主持人走上,站在她身旁,“请问四位老师有什么要点评的吗?”
画面切到评委席,四人之中,坐在中间的男人拿过话筒,说话还带着浓重的台湾口音,“妹妹,我想问下,这首歌是你自己写的吗?”
画面回到舞台上,女孩摇摇头,“是我两年前,去北京旅游时,在后海的一个酒吧里听到驻场歌手唱的,我觉得这歌特别好听,就学着唱了。”
“所以,今天唱有版权问题吗?”
主持人顿了一下,似乎在听耳麦里的声音,随后回答道,“制作单位联系到了词曲的原作者,也是这间酒吧的老板,所以版权上没有任何问题。”
听完主持人的话,男评委又拿起了话筒,“我就觉得,这首歌,确实不像一个二十岁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写出来的。”
“为什么呢?”边上的女评委也拿起话筒,笑着揶揄道,“好像,于老师对于这首歌,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
他看向舞台中央的人,“我不知道妹妹有没有仔细去看这个歌词,”他的话音刚落,他们背后的大屏幕瞬间出现了中文歌词,主持人连同女孩一起转过身看去。
“走过街头巷尾,没人知道我是谁,
像个受了伤,自由的傀儡。
抬头看见那,粉红的夕阳。
林深时见鹿,老树陪古屋,我遇见你,却没能让你留步。
清晨时见雾,青草沾雨露,我爱上你,却没能把你留住。
你别出现在我黎明的梦里,我怕我醒来就抱不到你,谁能给我来一杯酒,醒了醉。
你别出现在我醉酒的夜里,我怕我狼狈的把你挽回,谁再给我再一杯酒,醒来醉。”
“这叁段歌词,其实是有层次感的,第一段,作词人写的是一个画面,在夕阳下,一个漫无目流浪的灵魂,然后这个人看见了夕阳,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想到自己在一个清晨,在一个草原,在一个森林,遇到了一个女孩子,爱上她,却没有留下她。到第叁段,就是整个副歌部分,又分成了两段。他先是睡着了,在梦中遇到她,然后害怕醒过来,于是,要了一杯酒,这样就能继续醉,在梦里继续梦见她。后来,真的醉了,他又反过来害怕梦见她了。因为他喝醉了,有了勇气,遇见她就会去挽回。最后,等到酒醒了,发现原来都是一场梦。于是,他又想再要一杯酒,因为这样才能去挽回她。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才能写出来的词。”
女评委笑着,“于老师眼睛里还含着泪光,是很有感触了吗?”
“不是感触,就是男人,有时候,分手后,是过了那个tmg,然后会越想越难过。”
“所以,为什么那个时候不去珍惜呢。”另一个女评委直接呛了回去。
男评委笑着摆摆手,“不说了,我们继续点评,我觉得唱得很好,我会选她加入我的战队,但是,可能男女对于感情诠释还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