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啦,我不是怀疑,而是太惊讶了,没想到你这么有才华。不过若善是什么意思啊?」
「老子说过:上善若水,而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水一样,看起来似乎柔弱随和,但却有着坚韧的意志,甚至能承载万吨大船。虽然我在这之前只见过你两次,可我觉得在你无瑕的外表下隐藏着一股不容小覷的能量,或者再大胆假设一点,你可能正在极力隐藏一些不想被人知道的苦楚,就像儘管深处波涛汹涌,大海的表面依然是平静的。当然这都只是我的主观意识,如果不对还请你不要见怪。只是对我来说,上善若水是最适合你的註解了。」
这段话其实大部分是胡诌的,我本来只是想到若水听起来很有意境,但水放在诗的第四行并不好创作,所以才改成用善开头。虽说是掰的,但我依然是很真挚的在解释,所以效果应该是不错的,过了一秒之后我发现我错得离谱。
效果何止是不错,根本是太过了。只见她本来已经止住的泪水忽然决堤,完全哭成泪人儿。当下我只有三个字:慌、忙、乱...好在我就有预想可能会遇到宇佳还是在哭的状况,所以出门之际有顺手拿了三包面纸,于是连忙递了过去,然后面纸兄弟们就前仆后继地成为溃堤的牺牲品。
「对不起,呃,是我说错什么了吗...?还是我长得太丑吓到你?不可能啊,我每天早上都被我自己帅醒,你不要再哭了啦...再哭我会抱你喔...这句话也没用...不然我跟你下跪好不好?」难怪说不哭不哭,眼泪是珍珠。为了她哭我都肯下跪赔罪了,这哪是珍珠,根本黄金了好吗?
「哼呜...不关你的...你的事呜...对不起,哼呜...我...忍不住..呜...。」宇佳泣不成声。
这下尷尬了,本来是要安慰人的,弄巧成拙,她哭得更惨了。要是被别人看到,那还不把我当成是辣手摧花的负心汉?到时别说跳黄河了,连跳澄清湖估计都没有用了。
「佳,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果然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再次证明了莫非定律的存在,一个低沉的声音适时响起。「又是你!猥琐男,你怎么会在宇佳旁边,你个王八蛋对她做了什么?」
我转头一看发现一个人站在亭子外面对我怒目而视,果不其然,就是那天在文薈楼宇佳旁边的那个男生。看来他果然是她的男友,更尷尬了。
我忽然想到一个故事,有一天一个男人提早回家,结果发现他老婆赤裸地跟另外一个只穿内裤的男人躺在床上。这个男人看到他回来非常紧张,不等他询问便开口解释:「我刚刚在开车,因为车上空调坏了,想说在车上没有关係,所以我脱掉上衣跟裤子,。谁知道不巧一台卡车衝出来撞到我,于是我整个人弹飞,没想到你老婆刚好在小憩,更巧的是窗户没有关上...然后就变成这样了。你信吗?」而那个老公后来居然相信了。
本来这是一个笑话,我看到的时候只觉得太扯,这样也行。可是此时此刻我也希望这个声音的主人可以跟故事中的男人一样具有睿智的脑袋跟大度的胸襟。于是我开口准备进行解释。
「我...」正当我说完第一个字,第二个字即将出口之际。我听到一声清脆的「啪」,然后我感到右脸一阵火辣,跟一声尖叫。
「啊!沛庭你做什么?」这是宇佳的声音,看来她惊讶之际倒是止住了眼泪。
接着我才意识到,这个叫做沛庭的男人打了我一巴掌,本来身为男人的是应该奋起反击并义正严词的抗议才对,但再怎么说他是她的男友,而我晚上跟宇佳在外面聊天本来就有点不应该了,加上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宇佳的泪水确实因我而起,这巴掌其实我挨的不冤。
我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起身说道:「对不起,确实是我唐突冒犯了,不打扰两位了。」然后转身离开亭子。
「等等,你别走啊,对不起,他误会了。」宇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但我装作没听到的快步离开,毕竟我再留下除了徒增难堪之外再无任何意义。至少现在离开还能保有一丝尊严。
回到宿舍看着离开前密学妹的画面,忽然觉得万念俱灰,之前只是觉得宇佳很正想要跟她亲近,并没有一定非她不可的念头,所以看到她有男友的时候只是有点鬱闷却不是真的难过。之后与学妹的亲近也逐渐冲淡了我对她的念想。
可是今天碰面之后,虽然只有短短不到半小时的交流,她的一举一动一顰一笑完全牵动着我的心弦,或许也有因为她很漂亮的关係,但除了这点,我更多的是想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并成为她唯一的依靠,我第一次打从心底想看到一个女孩快乐的笑容,哪怕代价是与世界为敌我也甘之如飴。可惜,流水有意,瑰花有主。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已经跟沛庭解释过了,沛庭太衝动了,你原谅我们好不好,不要生气了好吗。我很喜欢你的诗,真的,谢谢你这么用心。」叮的一声,手机收到了一封简讯,宇佳传来的。
我选择已读不回,不再打扰才是对她最好的方式,真正的心痛不是在于失去最在乎的人,而是你明明很在乎,却要看着别人给她你想给的温柔,然后还装作微笑着祝福。虽然...笑着笑着,脸颊就湿了。
p.s.
可能有人会疑惑,如果不是那个宇跟那个佳怎么办?答案是...我已经预先想好了20种(宇、雨、语、羽搭配佳、加、家、嘉、珈)组合,只是先给予最有可能的一种而已...如果错误,则可以顺势问出正确名字,然后假装重新思索句子,创造出秒杀藏头诗的假象,没关係,我收下各位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