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机摔坏了!”连泽无奈地叹了声,又卖乖地笑说:“怪,唯独这个没存的号码我脑子里记得滚瓜烂熟。再说了,我们都不知道你在外面怎么样了,我这不是想你了么。”
“你想我早点死。”林旭瞪他一眼:“以后这种小事不许给我打电话!你还敢把号码给别人?”
“这不警察嘛又不是别人……”连泽撇撇嘴,委屈地小声道:“你现在被派去做什么了?比之前在边防还秘。”
林旭懒得搭理他,“我不能在这儿待了,你打电话给爸或者……辛姨,跟他们说明情况。”
连泽无语了两秒,懒洋洋地说:“是,首长。”
林旭横了他一眼,转身走出病房。
花园里的垂丝海棠早已过了花期,满目皆是葱郁的绿色。
程云清下楼转了一大圈,都没找见林旭的人影儿,正想再给他打电话,远远看到病房楼里有一位老年家属推着轮椅上的病患从无障碍坡道下来,但力道没控制好,差点被带歪向前扑倒。
千钧一发时,林旭抬手拉住了将要失控的轮椅。
阳光和煦,只照亮了他半边身子,许是站位的关系,另外一半隐没在暗处,而他自己却仿佛完全无所觉。
见他这会儿才刚出来,程云清心中的疑团变得更大了,不是老早就下楼了?怎么还一直在病房楼里转悠着呢。但她终究什么都没问。
本来程云清提议去附近的茶餐厅吃早茶,发动车子时临时改了主意,说还是去买点东西回家吧。
林旭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程云清表情有些不自然,讷讷道:“你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在外面晃悠,不害怕吗?”
林旭一怔,反应过来后不由得笑起来,“怕什么?被警察抓?”
随后又一本正经去逗她,“放心,我就算落网了,也一定不会把你供出来的。”
他明显故意摆出一副严肃脸,程云清反倒轻松许多,踩了脚油门,“那我还不如现在就把你送去自首,戴罪立功,说不定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那个夏天和随后而来的初秋,就如同他突如其来的登场,像是一场不知结局的遇,更是一场没有地图的冒险。
林旭的伤口需要隔叁差五的换药,这成了他们见面的最合理的借口。
白天,他们有时会一同逛逛菜场,海边渔港每次去都有新鲜的靓货,叁目蟹,海钓的鳗鱼,野生金鲳鱼,买回去随便白灼干煎一下就很鲜甜。
港口附近不好停车,他们每次去都会牵着手走一段路。
这里毗邻开阔的海湾,都是石头滩,灰蓝色的海浪翻涌成白色泡沫一遍遍将其冲刷得圆润而没有棱角,海鸥低鸣着盘旋而过。
不着调的玩笑话林旭一向是张口就来,经常逗得她伏在他肩膀上笑个不停。程云清有时会带着相机随便拍拍照,镜头对向他时,他会收起笑容,却又配合地比剪刀手。
天黑之后,他们长久的肌肤熨帖,接吻,爱抚,紧紧相拥,尝试一切想象中的姿势,彼此将身体负距离地嵌合在一起。
无限缠绵,不知疲倦,甚至永不知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