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来寻的声音都显得有些许缥缈。
“是啊,今天才把材料交给你爸爸,他晚上应该会带回去给你。”王诚一时之间没有察觉到来寻的异样,叹了口气,继续说,“李芮的事情一日不解决,知遇就一日放心不下。虽然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法国也是你熟悉的地方,但终归是异国他乡的,你一个小姑娘过去了一定要记得照顾好自己。你爸爸工作忙,如果有什么需要联系不上他,你就给我打电话。”
他开玩笑道:“有时候王叔可比你爸要靠谱。”
沉来寻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她没有说话,电话那头的王诚出声询问。
“来寻?”
她忙应道:“啊……好的,谢谢王叔。”
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结束了对话,挂电话时王诚还一副唏嘘的语气。
她握着电话愣了好久,终于想明白——她又一次被宋知遇推开了。
新年的太阳很灿烂,室内的暖气也充足,来寻坐在阳台的沙发里,沐浴在阳光之下,却手脚冰凉。
听王诚的语气,这件事情筹划许久,已经尘埃落定。
如果只是单纯地因为害怕李芮伤害她而送她出国,那他有什么好隐瞒的?
宋知遇瞒着她,不告诉她,无非只有一个原因,怕她不同意。
他们现在这样的关系,分隔两地,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修正错误的契机,来了。
沉来寻很清楚,一直以来都很清楚,宋知遇只是在将错就错。
从当初她用尽了手段,逼得他落入陷阱,踏出错误的一步起,她就如履薄冰。
所以她缠着他,粘着他,想让他也依赖她,离不开她。
而现在,有一个机会能让他有充足的理由将她推开,他当然不会放过。
或许有过纠结,有过挣扎吧。
可是他还是做出了决定。
这半年的时间短暂得像是一场梦,一场她偷来的梦。
她以为她能改变,可结果是什么也没有改变。
他总是觉得他给了她错误的引导,总是想将她推入正轨。
可他不明白,自从她十四岁时遇到他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不会有正轨。
天色渐渐沉下去。
她宛若一座雕像,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玄关处传来声响。
-
宋知遇推开家门时,竟然是暗沉沉的一片。
来寻出门了?
正想叫她,视线落在阳台,看到了那缩成一团的小小的身影。
他的心也没由来地一缩。
“来寻。”他轻声叫她的名字,“在家怎么不开灯?”
说着抬起手想要按下开关。
“宋知遇。”
宋知遇的手顿住。
日头已经彻底沉了下去,漫天的金色消散,落地窗外是深沉的蓝,迎接浓郁的黑。
沉来寻的面孔隐匿在一片阴影之中,宋知遇只能看到她瘦削的肩膀和弧线柔和的侧脸。
她抱着膝,蜷缩在阳台的沙发上,显得单薄。
眼前的场景太过熟悉。
他无数次满身疲惫打开家门,总是能看到小姑娘缩在阳台捧着一本书,听到声响后,恬静的面孔会绽放出笑容,嗓音柔柔地对他说:“回来啦?”
若是前几年,她只会坐在那里,问他晚上想吃什么,保持着父女间该有的分寸。
但这半年里,她会过来亲吻他,或者等他过去亲吻她,缠绵过后一起商量晚上吃什么。
可是今天没有。
以后……也不会再有。
“你手里拿着什么?”
一句话问得宋知遇浑身一僵。
他站在玄关处,手中的档案袋攥得皱起。
里面装着沉来寻出国需要的各种手续材料。
和当初接她回家时那份档案袋一样,由王诚交到他手里。
五年恍若一瞬,他亲手将她带回,又要亲手将她送走。
而她聪慧伶俐一如当年,洞悉一切。
她知道了。
宋知遇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但从她的反应可以看出来,她知道了。
明明早就下定决心,可此时他依旧无法开口。
沉来寻也不追问,脑袋伏在膝头,看着窗外的蓝一点点被黑吞没。
两人没有对视,却像是在对峙。
血缘总是会延续一些东西的,一站一坐,僵持着,如出一辙的倔强。
窗外的蓝消失殆尽时,沉来寻猛地扭过头,起身,赤脚走到他面前,黑暗之中眼眸发亮,似有两簇火焰在燃烧,和半年前的那个晚上,她坦白心迹时几乎一模一样。
“为什么不说话?”她的语气很轻,可每一句话都几乎咄咄逼人,“你不是早就做好决定了吗,你不是早就下定决心要推开我吗,你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直到把我送走吗,为什么现在,又不敢开口呢?”
宋知遇的呼吸在她的质问声中变得沉重,眸中浮现起她所熟悉的挣扎和伤痛。
沉来寻轻笑,半分讥讽,半分悲凉。
“明明你也舍不得。”
心脏如同被人狠狠抓了一把。
她那么了解他。
是,他舍不得。
可是这是错的。
眼前的一切,都因为流淌着相同的血脉而错乱了。
这半年来,是他的贪婪和自私,将她困在身边占为己有。
乌托邦并非永恒,好梦总会清醒。
现在,纠正错误的机会就在眼前。
他们不能就这样错下去。
她还那么年轻,他不能毁了她。
沉来寻捂住了眼睛,单薄的肩膀无法抑制地轻颤。
宋知遇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出了手,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却又堪堪在半空停住。
不可以。
不能。
于是那双手蜷缩着,无力地,垂了下去。
漆黑的房间里,两人相对站着,隔着一步的距离,明明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
半年多以来,这是两人头一次都在家时分房而睡。
宋知遇洗完澡出来,沉来寻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门紧闭。
餐桌上摆放着已经冷掉的叁菜一汤,简单却精致的晚饭。
这次他的沉默不语没再能给她孤注一掷的勇气,而是彻底的死心。不再有弄虚作假的飞机,也不再有她费尽心思的算计。
宋知遇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又是一夜未眠,天将亮时才混沌地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地,过往的片段一直在回溯,醒来之后身体反倒更加疲惫。
起床洗漱一番,刚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想到打开以后,看到的可能是对面依旧紧闭的房门,宋知遇就不想推开这扇门。
犹豫间,食物的香味飘进宋知遇的鼻子里。
他一愣,意识到什么,立刻开了门走出去,果然看到了厨房里沉来寻的身影。
她穿着宽松的丝绸睡衣,头发挽起盘在脑后,平和宁静,和无数个早晨他看到的光景一模一样。
他几乎要怀疑昨天晚上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早上好。”沉来寻偏头看他一眼,又重新将目光落回锅里,“快来帮我一下。”
语气熟稔又自然。
宋知遇惊疑不定地走过去:“来寻……”
“等会儿再说,快,先把面盛出去。”沉来寻煎着蛋,打断了他。
宋知遇只好闭了嘴,在橱柜中拿碗盛面,盛好放在餐桌上时,沉来寻也煎好了蛋,端着盘子走出来。
她摆放着碗筷,小声数落:“昨晚没吃的饭菜我忘记放进冰箱了,你看到了也不帮忙放一下,今早起来都坏掉了,我昨天还专门做了红烧肉,太浪费了。”
她碎碎念念地说着家常话,和平时的模样并无不同。
宋知遇却越发忐忑:“沉来寻。”
沉来寻止住了话头。
她看向他,微微笑了笑:“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连名带姓地叫我的时候,都很凶?”
宋知遇没说话。
她率先坐下,拿起了筷子,说:“先吃饭吧,吃完再说。”
宋知遇却没动,依旧站着,无言地看着她。
他不笑时显得淡漠严肃,和“温柔”两个字一点不沾边。
沉来寻轻声叹了一口气,只好放下筷子,认真地问:“你之前说要带我去北极看星星,还算数吗?”
没想到她会问这么一句,宋知遇色怔怔。
“半年前的那个晚上,说要离开是骗你的,但那些话我是真心的,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沉来寻仰头看他,“既然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什么,那我不希望在离开前,给你留下的都是一些不愉快的回忆。毕竟,我们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了。”
沉来寻笑着,这一次她很坚强,没有再流下眼泪。
可宋知遇却眼角泛了红。
“宋知遇,带我去看星星吧。”她说,“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在泪水将要落下的那一刻,宋知遇闭眼弯腰,捧着女孩儿的脸狠狠吻了下去。
隐忍的痛意在她接受离开的这一刻达到顶峰。
沉来寻尝到了咸涩的泪水的味道。
她从没见宋知遇流过泪,但她没有睁开眼,她害怕看到他伤心的样子,她也会哭。
她已经告诉过自己,要坚强的。
他一言不发地吻着她,力道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重,他们纠缠着跌倒在地毯上。他急切地褪去了她的衣衫,急切地撞进她尚且干涩的身体,杯水车薪的想要验证此刻的拥有,试图以此来弥补将来的失去。
沉来寻不喊一声疼,任由他在自己的体内横冲直撞。
暴风雨过境一般,他双眼赤红着,将她按在地毯上死命地往里肏。
“沉来寻。”他反反复复地叫她的名字。
这次不凶了,满是绝望,沉来寻倒宁愿他能凶一点。
她抬起细长的腿盘在他腰间,将他往自己身上压。
“爸爸……啊……用力……”撑起上半身去勾他的脖子,说的尽是些让他丧尽理智的话,引得他欲火焚身。
真等他撞开了宫口,肏得她泄身了还不停时,她又哭着摇头求饶:“不要了……太深了……呜呜……不要了……”
宋知遇已经失控,掰开她的腿压在胸前,身下又快又狠地往里顶,沉重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
他肏着她,伸手在她肉核上狠狠碾过,沉来寻浑身一激灵,下身猛地收紧。
宋知遇头皮发麻,脑中似有烟花炸开,他射在她的体内。
沉来寻全身上下都软成了一片,一股接一股滚烫的液体在往子宫里钻,可他抽插的动作竟然还没有停下!
他竟然一边射精一边还在律动。
沉来寻的身体被不断的刺激,快感层层迭加,这感觉很熟悉,就如同那晚他用嘴给她做时一样。
她慌乱地去推他:“别……宋知遇……快停下……不行……啊……不行……”
宋知遇哪里还能理会她,汗水滴落在她的胸脯上,下身不但没停,反而越来越快,手指也不断地揉搓交合之处的小肉核。
沉来寻刚刚没哭,眼下却硬生生地被他肏出了眼泪。
她伸手去握他的手腕,想要阻止他的动作,可无济于事。
“涟涟,怎么办。”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停不下来。”
他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她的眼前已经模糊,嘴里也开始胡言乱语起来,“要死掉……爸爸……我快死了……”
他也快死了。
终于,他在又一次射进她的体内时,沉来寻尖叫着潮吹。
他们大汗淋漓地相拥。
恍惚间听到他说:“就这样一起死掉,也挺好。”
地毯上做完,他抱着她去洗漱时,又在卫生间里做了两次。
昨晚没吃饭,沉来寻体力不支,被操昏了过去,下身都肿成一片。他也困得不行,给她上了药就抱着她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已近黄昏,于是一餐饭又浪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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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言:宋知遇你就等着后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