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残留很容易滋生细菌,她现在正是抵抗力最弱的时候,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万里,我去煮点生姜红糖水,你……”你先休息一下。
徐今朝的话还未说完,徐万里纤细的身躯一阵抽动,她垂下头,吐出了刚刚吃下去不久的止痛药。
她色恹恹,嘴角边挂着一丝涎液,双眼里满含泪水,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好疼……”她喘了一口气,眨了眨眼,泪水沿着苍白的面颊滚落下去。
徐今朝只好抱住她,像以往她每一次生病那样,轻声细语地安慰她。
认识的医生曾说过,亲人的陪伴也是一种良药。
对这个严重缺乏安全感,时刻离不开人照顾的孩子来说,更是如此。
“我们找医生过来,打一针止痛针就没事了。”徐今朝放下粗略阅读过一遍的布洛芬使用说明书,改为拿起了手机。
布洛芬作为退烧和止痛药都十分有效,但却对肠胃有一定的刺激性,难怪她都已经吃下去了,还会反胃吐出来。
昨晚在医院,邵裕芳给徐今朝留下了俞家家庭医生的电话号码。说实话,妹妹在网络上被人造谣传谣,有些人言语极为不堪,对她尽是贬低和诋毁,对此,徐今朝心中对俞雪舟和俞家并不是没有埋怨。
他原本不想找俞家的医生,但徐万里目前的情况不太适合找别的医生,——万一被人借机爆料,传出什么怀孕流产之类的消息就不好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俞家的家庭医生姓邵,名为邵飞宇,据邵裕芳说,这是她娘家的堂侄子。
单是这层亲戚关系,徐今朝也觉得这位邵医生应该会比较可靠,毕竟他是俞雪舟的表兄,总不至于会被别人收买。
邵医生到达徐家时,随行的还有一位衣着打扮十分利落的年轻女性,说是邵裕芳特地交代堂侄带过来帮忙照顾徐万里的女护工。
“月经本身就会带来各种不适,经期前列腺素升高也会导致疼痛加剧,再加上她的精可能有点过于紧张……”邵飞宇从随身医药箱里取出注射器和一支尾指大小的药水,“不过也不用担心,止痛针打下去很快就见效了。”
徐今朝把躺在床上的妹妹抱起来,小心地拉开她的睡裙领口,露出肩膀,以便医生为她注射药水。
徐万里一动不动地缩在他怀里,因为剧烈的疼痛,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面上蒙着一层薄薄的冷汗,脸色也青白交加,看不见一丝血色。
她很安静,既不哭闹也不挣扎,只有泪水不断从紧闭的双眼眼角处溢出来,悄悄浸湿了散乱的鬓发。
当邵飞宇开始在她的上臂涂抹碘伏,徐今朝感觉到她颤抖了一下,他轻轻按住她的头部,低声安慰道:“别怕。”
如果她没有把那颗吃下去的布洛芬吐出来,也就不必遭这一针之罪了。
止痛针打完以后,还需要等待十五分钟左右才会见效。邵飞宇密切关注着病患的状态,而那位女护工小梅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工作。
“家里有红糖吗?我去煮个红糖水果茶。”
徐今朝告诉她红糖和水果都放在冰箱里。
随着徐万里的身体逐渐放松,呼吸逐渐和缓,徐今朝高高悬起的心也落回了原地。
他这辈子的耐性,几乎都用在这个娇弱的妹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