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应该穿衣服的,裘瞻博暗忖道。他看着徐小云朝自己缓缓走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他感觉到柔软的床垫正向下陷去。他借着床头壁灯的光线,看见她胸前的衣服有两处凸起的圆点。他掀开薄毯的一角,让她钻了进来。
室内的冷气和湿度与人体的温度正好相互平衡。徐小云躺着躺着,居然有想睡觉的意头。裘瞻博也在她的身边躺着,而他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和他一起盯了一会儿,便把在毯子下面窸窸窣窣地把衣服脱光。她把睡衣和内裤丢到床下面,把赤裸地身体挪到他的身边。她等了一阵子,却发现他扔躺着,没有动静。
在这个节骨眼上,徐小云即便知道自己对男人没有任何的吸引力,心底不免还是有些失落。她觉得躺一会儿就够了,没有必要作践自己。她起身,把床边的衣服捡起来,正要穿上,却听到裘瞻博不满的语气质问道。
“你去哪儿?”
徐小云扭头,有点茫然地答道。
“我回我屋里。”
“为什么?”
徐小云想了想,尴尬地笑着解释道。
“我想现在不是时候。”
“我硬了,难道还不是时候吗?”
徐小云乖乖地躺回床上。裘瞻博很快地把睡衣丢到一旁,连带为徐小云遮羞的毯子都扯开了。
徐小云是一片未被开垦的处女地。她的肌肤犹如雨后春草,每一处散发着露水的清新气味。她那富有力量的身躯好似顽强的黄泥土,既有炎日炙烤后留下的灼热气息,还有细雨浇灌后丰沛的细腻肌肤。裘瞻博的情显得有些痴迷。他抚摸她胳膊上结实的脂肪之下包裹的肌肉,仿佛真真切切地抓住了生命流动的证据。
社会为女人设定了形状。她们只能生活在一个框架里,成为肤白纤细、细腰翘腿、娇小柔弱的骷髅架子,是女人们毕生追求的至高目标。只是,这种病态的观念并不适用于身下的这个女人。她的腿不直,脸不小、皮肤不白,臀部还有几条生长纹。皮肤因为发育而拉扯开来,长出类似树木年轮的条纹,宛如时间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印记。裘瞻博俯身,舔舐那处的纹路,说道。
“你的身体很漂亮。”
徐小云红着脸,闭着眼,不敢说话。她不知道他眼里情愫,便以为他在哄人,因为她在此刻尚未察觉自身的魅力。只有与她相处的人,才能感受她身上弥漫着一种使人安心的独特气质。她的眼总是那么坚毅和沉稳,似乎即便是天塌了,她都有办法顶起来。裘瞻博拿开她遮住眼睛的手,说道。
“看着我。”
徐小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慢慢睁眼,将视线慢慢移到裘瞻博的脸上。她看得出来,他平静的眼之下蕴藏着一股烈火。她见状,心底有一些胆怯,还有一些期待。她抬起手,虚虚地搂住他宽厚的背;打开双腿,让他轻而易举地挤进自己的腿间。她只是想告诉他,她是心甘情愿的。他吻着她的唇,犹如蜻蜓点水一般的轻悄。他的掌盖在她的乳房上,揉捏两团弹动的软肉。她不由地发出细微的呻吟,微微张开的嘴巴,不料被他的舌头趁虚而入地闯了进去。
裘瞻博压在徐小云的身上。他那沉重的身躯和结实的体格,以及炙热的体温,都让她深刻地意识到一个事实——这是一个男人,一个真实的男人。人类的天赋之一就是幻想。徐小云曾经幻想过与之结合的男人的模样。意识来源于物质世界。因此,她的阶级水平,一定程度限制了她的幻想。所以,她以为最好的男人,顶多是长得帅气,还有点小钱。她只有这两个条件。
是否应该嘲笑她见识短浅呢?她做家政,看过不少雇主日消百万如流水的奢侈。她和他们都是人,但是却有三六九等。她越发地看清事实,便越发地明白自己的普通。她没有独特的天赋,也没有超强的能力,更不用说家室和背景了。她知道自己一个平凡的女人,能爱上她的也只会是一个平凡的男人。
有的人幻想可以飞天遁地,有的人幻想可以穿越过去,有的人幻想可以改变未来……当人越是脱离现实,越是感受幻想带来的快感,而徐小云偏偏是一个连幻想都要小心翼翼的女人。所以,裘瞻博就是掉在她家门口的一块金砖。她困惑地把它捡起来,却不敢私藏起来,只怕哪一位美女无意掉落的。但是,她知道与她湿吻的男人并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