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凌儿。”他勉强接受了她的道歉。
因为哥哥这么容易就原谅她了,她很感动,下决心以后少欺负他。
他帮她整理衣服,拍灰捻草时,她暂时收起了恶魔的小犄角,发自内心忏悔道:“以后我要对你好。我们要好一辈子。”
之后还送了他自己编的花环和草戒指。一脸郑重地说她以后再也不会拿他试药了,为了他,她决定放弃做女巫。又有些遗憾地说她还一个人都没毒死呢。
和好没多久,凌耀又开始野,拿着心爱的木棍打哥哥:“看棍。”
这棍子笔直笔直的,粗细长短适中,她宝贝得不行,捡到了以后连睡觉都要放床边。进林子里探险时,不仅可以借力撑着走,还能捣毁拦路的蜘蛛网!她快要爱死新玩具了。
凌耀转职成战士了。挥舞着木棍,甩得很用力,所过之处枝叶乱飞。不过全都故意打偏了,看到哥哥被她吓到,在树林中抱头鼠窜,她就开心。
“你快跑,不然棍子就落到你身上了!你可曾听闻刀剑无眼!”
玩了会儿猫捉老鼠,卿卿就自暴自弃地躺在草地上,小腿发麻,放弃挣扎。
“你打我吧。我真的累了。”
凌耀把附近高过膝盖的野草灌木全部揍了一遍,还说这些都是害草,她要为民除害。
除完了用带着绿色草汁的棍尖戳他的脸。
“笨蛋,装死是没用的。”
她去抓那些小蝴蝶小蟋蟀小蜻蜓的时候就经常见它们装死,惊呼卑鄙。所以就算它们不动了她也要抓,不然就当场弄死。看着那些飞溅的透明汁液,她毫无怜悯之心,完全没有抹杀了小生命的愧疚感。
卿卿不说话,闭上眼睛,采取了跟虫虫一样的战略。
她没有真的打他,把宝贝棍子放旁边,插进了土里:“走的时候记得提醒我拿武器。”
才不要提醒这种事情……卿卿默默心想。
熊孩子也躺下了。在草地上滚来滚去的,这片天地无比广袤,而她刚好有着用不完的精力,停不住脚步。
最后她滚到了他身上。他们时常互压,看看对方有多重,以及自己能否承受得住。
确实有点沉,但卿卿能接受,感觉可以被压很久。
“既然你死了,我可以为所欲为了。”凌耀随便摆弄自己的纸娃娃,一会儿抓着他的手在空中挥舞,一会儿并起他的双臂举过头顶,要他做投降状。
一会儿亲他。
“卿卿流汗了,咸咸的。”她舔了舔他的脖子,点评了一嘴。
他摸了摸口袋,竟然没带湿巾。睁开眼:“回去洗洗再亲。”
凌耀按住他,又把他的双手摆了回去,含住脖颈吮吸。
“没事。”哥哥好不容易才死掉,她要好好享用尸体,“被我舔掉了,不咸了。”
回家以后——
“我们鬼混回来了。”
凌耀拿着棍子走进家门,卿卿抓着棍子另一端,被她拽着走。
“先换鞋再进门!”老父亲的血压当时就上来了。
“哦哦哦!”凌耀跟着尖叫。放下武器,举手投降。一屁股坐在玄关的黑凳子上,等着哥哥给自己脱鞋。
卿卿刚要过去,又听见父亲要他帮忙拖一下地,把被踩脏的地方都弄干净。
凌耀甩着腿吼了回去,说她喜欢拖地,她要拖,谁也别想跟她抢。平时不管爸爸要哥哥干什么,扫地、洗碗、晒衣服,她全都要争。
“你作业写完了吗,去写你的作业。”爸爸让她干正事。
“我要先洗澡,我要臭死了!”
两个小宝贝原本粉雕玉琢,一尘不染,出去野了一天,回来脏兮兮灰蒙蒙的,头发上还有树叶和蜘蛛网。
看着小蜘蛛从闺女头发上吐丝坠落时,老爹心态崩了。成年人的崩溃,只在一瞬间。
“那你去啊,赶紧去,又没有人拦着你!头发好好洗!又去哪里发癫了!”
“不就是家门口的桑树林子吗还能是哪!”
不知道在吵什么,反正是在扯着嗓子咆哮。
先拖地再洗澡,出来还要吃晚饭。
周末的话,吃完要帮忙洗碗扫地擦桌子,最后还要写作业。事情怎么那么多,她要烦死了。她想回幼儿园!
所有事情,她都是跟哥哥一起做的,主打一个公平。哥哥拿了平板拖把来,她抬手接过之后踩着脱鞋干活,完事后,清洗拖把的工作则又还了回去。分工细到不可理喻。
看似都做了,实际上区别还是很大。哥哥是必须做,她是想做就做,做了会被夸赞,若是不想做也没人会苛责她。一个是本职,一个帮忙。
“让你哥哥来就行了。卿卿也真是的,一点都不自觉,怎么能让妹妹替你做这些。”大人经常这么说。她是妹妹,还是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天生就不该干这些家务活,女儿志在四方。
“你不懂,我就喜欢拖那两下,好玩。”她想帮忙,还得找借口。
“长大了你就不喜欢了。”
大人的笑容带着一丝苦涩。日复一日的机械式家务劳作,早已磨灭了一切乐趣和激情。
洗碗的时候,哥哥戴着手套洗第一遍,她等在边上用清水过碗,时不时嚎两句:“我不想做人了!洗碗机,快买洗碗机!”
哥哥双手浸在水里,圈成一个圆,吹了个巨大的泡泡给她,她接住了,捧在手里玩。因为双手都沾着水,所以泡泡很久才破。
嘿嘿,泡泡,嘿嘿嘿。
*作者碎碎念*
妹妹对哥哥是又爱又虐的,哥哥则是又怕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