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真的该死。
男人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管家和我说了你的事。”
他走出了露台,德牧也跟着上了楼,留下一句,“学得很快。”
她以为他要因此冷战,直到她开口认错。然而过了几分钟,他提着把乌黑的冲锋枪出现在客厅的楼梯口。
“过来。”
手枪被放到她手里,德牧翁动着鼻子,往后方乱退。还站起来,对着它的主人叫了几声。
江猷沉用手对它做了个,“蹲”的姿势。
十分异地,这只面对性命威胁的狗,居然真的蹲住,前脚朝向他。
他们之间的默契让江鸾滞愣。
江猷沉拽着江鸾的衣领扯过来,“来,”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还得像个友谊大使的雕像一样弯下身,把冲锋枪帮她端起来,枪机打开,枪口抬下,对准了德牧的脑袋,语调又轻又缓,“我一般不太用霰弹枪。确实,杀伤面积很大,所以故障率也比冲锋枪高,容易误伤。”
他习惯用手指伸进弹筒里面探查,摸到了装填的实弹底端。
保险拉开,江鸾呆滞之后开始挣脱,他警告她别动,按住她的手腕,手指扣住扳机。
江鸾的手没力气挣脱,她颤抖起来。
最后,声音悬在她的头顶,他轻声问,“好玩吗?”
枪被放下来,德牧机警敏锐的目光看着他的主人,昂头叫了一声。
他花了很多时间和心血来训练尤里卡成为一只出众的猎犬。有时是打大型的猎物,有时是训练他捕捉小型的猎物,他们需要静候在树林里,观看着小型猎物的移动轨迹,这只德牧在静默中需要的是主人的眼。
直到他一个手势,本性残暴的猎犬就会迅猛地奔向它的某只小型猎物,快速咬死。
江猷沉走过去,耐心地弯下身,摸了摸它的头,显示着他和德牧间的默契难以量化。
“真乖。”看到德牧开始吃一片奖励性质的肉,江猷沉笑了一下。
他垂眸看着他的优雅地进食,说,“近一年来,我看到你有能力使你身边每个人都爱你、怕你,我为你的实践感到欣慰。但今天才发现,你每次威胁都不曾考虑后果,”他摇了摇头,“你要取得制高点,就要使他们相信,如果你想,你甚至能颠覆······不然,你就得先想想退路,”不过,想到了刚才她的行为,没发病时的策动,他转头看向她,“江鸾,你好像没去理解慷慨真正的意思。”
思忖片刻,他有些难以理解,问,“你为什么要同一只狗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