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的脑袋往他怀里钻,放松地,轻轻地笑了起来。
这是我曾经最期盼的归宿呀。
“哥哥!”
“嗯?”他低头看失笑,看我又怎么了。
“哥哥,哥哥!”
他有些无奈地笑了,收回刚才专注我的目光,抱着我快离开了书房门口。
他很喜欢我对他的依赖,很喜欢我弱小无助的样子,他喜欢我哭,喜欢我的脆弱不堪。我有点难理解,但只要他爱我,这些重要吗?比如我此刻开心地蹭他的下巴,依旧眷恋又甜着嗓子喊他哥哥。
他喜欢我叫他哥哥。
从地上某个瓶子看过来,我在哥哥怀里。
无声的、戾气的、仇恨的、恐惧时的绝望,往我的五脏肺腑钉满一排排的钉子,冲破出来,盯在我的脸上。
我像分裂一样,一半爱他,一半恨他恨得无法自控。
脐带脐带脐带脐带。
可以是生的象征,也可以是对死的惋惜和与此而生的畸歪的留恋。
开启的叁个瓶子,只有它,让我陷入大脑空白,只感觉得到一蓬焚尸的火焰在烧着我。
保险柜密码是我的生日:99x20,可装着那个瓶子上写的编码,却是99x2??,后面两位看不见。
都是冬天。
我失忆醒来时,是春天阿。
他是爱我才留有我出生的脐带吗?
还是他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然后催眠失忆了我,
从瓶子看我的目光,是我在竭力收敛自己要把他开膛破肚的,汹涌的仇恨。
我在一点点平稳自己快扭曲起来的表情。
瓶子的视角,最后看不到我了——我们的身形最终被门框挡住。
门廊永远停在那里了,影子一节节离开了楼梯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