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时时念着他想着他,卿墨在军营之中,恐怕早已红了耳朵。”付雪凝不依不饶笑着。
她确实无时无刻想卿墨,可她也只是东施效颦,总想像卿墨待她好一样对他。
心里如此想,被别人说出来却是极羞耻的,舒媛气鼓鼓,又羞又愤,“凝姐姐!不许再说了。”
两人欢声笑语,付雪依刚在瞻竹园绕了一圈,走到廊下,看着眼前欢笑的两人,她顿住脚步,看着姐姐脸上的笑容,只觉得许久未曾像此刻这般绽放了。
从此以往,付雪凝成了瞻竹园的常客,每每她来,舒媛都能听闻许多从前的事儿,有关付雪凝如何对刘湛心生欢喜的,时而,言谈间也夹杂一些关卿墨的趣事。
她与卿墨在一起这几月,只从众人口中听过卿墨骁勇善战战无不胜的战场传说,却还未从谁口中听闻过他小时候的事儿。
这一日,付雪凝又是在瞻竹园待了半天,与她闲谈了一整个下午才回府。
付雪凝刚走不久,卿墨回来了。
该吃晚饭的时辰到了,舒媛却并无胃口,前些日子,舒媛山珍海味吃多了有些积食,忌口了半月,才好没几天,胃口还未恢复过来。
今日她还是没胃口,卿墨记起昨日她睡前随口一提的想吃城东那家曾记面馆,便提出带她前往,舒媛一听,竟然咽了咽口水,欣然答应。
卿墨立刻命人备好马车,带她前去。
赶到城东,日头已落山,店家也已要收摊了。
“店家,今日可还做生意?”卿墨上前问道。
“哎呀,你们来晚了,今天的面已经卖完了!我家老婆子还在家等着我回去吃饭,故而我也只能闭门谢客了!若是想吃,烦请明天再来吧!”店家佝偻着身子,头都没抬,急急忙忙地收拾东西,准备关门离开。
舒媛看着,整个人恹恹的,色难掩失望,看向卿墨,“将军,既然店家打烊了,我们回去吧。”
她声音低低的,那店家却听到了,抬头一看,忙道:“呀!怎么是镇远大将军!小的……小的,您看这怎么好?害您白跑一趟!早知道您要来,我该留着两碗的面份的!”
卿墨笑得随和,“我倒不妨事,只是这姑娘实在馋你家的面,馋得厉害,可惜我们来得晚,正好赶上收摊,扑了个空,只好明日再来了。”
“既是如此,若将军和姑娘不嫌弃,可随我回家,我叫我老婆子给你们下两碗面吧!”老人道。
“这样不太好吧?”舒媛为难,“实在冒昧。”
“这有何不好的?若是将军和姑娘愿意去坐坐,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要不是有将军,哪来我们这些平头小老百姓的安生日子?走吧走吧。”
他热情邀请,两人自然也不好再拒绝,一同前往。
路上,老人提及自己的大儿子也曾参军,还建过军功,老人说起此事,脸上甚为骄傲,只是下一句,便是他那儿子多年前已经战死沙场,脸上又落寞沧桑起来。
舒媛看着,鼻尖酸酸的,老来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是可怜。
卿墨面色沉重,道:“但愿这天下,能永远如此平静下去,黎民百姓安居乐业,再无战乱之苦。”
街市之上热闹非凡,卿墨听着着盛世的繁华,仰头望了望那片染了彩霞的天空,变幻莫测的流云静静地流淌,安静而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