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预定什么时候行动?」
「三天后,后天我会发预告信。」
「现在骑士团一直没有动作恐怕是陷入胶着,这样措手不及的行动他们或许会陷入混乱,这样要绑架法兰克方便多了吧?」
「瑞琪,」看着恋人这么认真的分析状况,瑞克有些犹豫要不要开口「绑架副团长就由我去就好了吧?」
「绝对不行,现在骑士团因为要追捕我们一定戒备森严,两个人去比较安全。」
「真的没关係吗?」
「什么意思……」发现瑞克一直欲言又止,瑞琪突然意识到对方真正担心的究竟是什么,「笨蛋,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陪你的,这我说过了吧。」
瑞克终究还是顾虑瑞琪面对以前同伴的感受,就像是瑞琪一直在意着瑞克对于八年前事件的心情一样。
见瑞琪如此坚定的态度也让瑞克放下心来,抱着他忍不住想戏弄一下。
「你、你在摸哪里啊!」
「瑞琪你好敏感。」
撩起瑞琪的衣摆,瑞克从他的下腹部一路轻抚到胸膛再缓缓往下,指尖若有似无的碰触让他敏感的一颤,故意在他耳边低声说着,瑞琪本来消退的泛红又再度袭上耳根,甚至有微微烫人的错觉。
「瑞克,放开我……」
发现自己不小心被撩拨起生理反应,瑞琪窘迫的想逃离瑞克的怀抱,后者笑了笑依然抱紧他,轻吻着他红通的耳朵。
本来只是想捉弄他而已,好像点火自燃了啊。
「瑞克,我——」
瑞琪挣扎想抗议的言语,瞬间消尽在激烈的吻中。
「副团长,属下是特伦斯。」
特伦斯踏着脚步到办公室前,轻敲着门向里面呼喊,门后却异常安静迟迟没有回应让特伦斯紧张了起来。
法兰克不可能这时候不在,最近他为了追捕和代理团长的事情两边忙的焦头烂额,时常只睡三四个小时又继续工作,特伦斯在他身边全部看在眼里,不管他怎么劝法兰克休息他都坚持硬撑着,自虐般的继续累死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特伦斯有事没事就来办公室的原因,一方面能帮忙法兰克的尽量帮忙,另一方面就是怕他出事。
像现在这样怪的状况,特伦斯很不安。
「副团长,您在吗?」
「……」
回应他的依然是沉默,特伦斯握上门把决定直接推门而入,心里祈祷着副团长只是沉睡着没听到而已。
「副团长,恕属下失礼了。」
轻推开门,特伦斯一怔——
法兰克倒在地板上似乎昏过去了。
「副团长!」
特伦斯失去他一贯的冷静,没多想的直接横抱起他,幸好自从那次rk重伤骑士团后皇家医疗团队直接进驻骑士团内部,特伦斯刻不容缓的赶紧抱着他往医疗团队的方向跑去。
刻意避开有人的地方,特伦斯知道法兰克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倒下了,特别是在这种士气低迷的时候,若被其他骑士知道身为领导者的他也倒下了,只会让情况更加糟糕。
一个转身,特伦斯轻声踏入医疗室。
「……!副团长怎么了?」
「我刚刚发现副团长倒在办公室里,丹恩,这件事情不能传出去,请你帮忙一下。」
被称呼丹恩的男子是皇家医疗团队的医护长,当特伦斯将法兰克一放到床上丹恩马上就上前诊断后者的身体状况,特伦斯话语中藏有强硬的态度,丹恩虽然对于他的要求感到怪,但依他的身分也不能过问只能应声。
「副团长最近一定没有好好睡觉跟吃饭吧?副团长其实没有生病,只是需要好好休息跟进食,现在他的身体很虚弱。」
「……果然是这样。」
「先在这里休息一天吧,到最里面的房间里我帮他打营养针。」
丹恩说着便转身而去,特伦斯再度抱起昏睡中的法兰克。
看着他满是疲累的面孔,特伦斯心里似乎有什么被揪住一样难受,明明自己是最靠近他的人,却也怎么样也走不近他的无力感,即使在他身边也没办法阻止他继续残害自己身体拚命办公。
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无奈,甚至气愤。
其实他知道法兰克是因为什么才这样无视自己身体状况拚命的工作,一直以来将自己对瑞琪的感情埋在心里,身为瑞琪的直接下属每天寸步不离的在他身边,对法兰克而言或许瑞琪是他生活疲累时能够依靠的支柱,然而现在心里重要的支柱被抽离,逐渐崩溃的情形下,法兰克只能让自己疲累的无法思考,才能忘却被背叛的痛楚。
正因为特伦斯一直注视着法兰克,他看到他有着跟自己一样的眼。
同样的注视着自己身边的人。
他的心情,他比谁都还清楚。
「为什么不看着我呢……?」
终于将法兰克安顿好在最里面的单人房里,丹恩替他打了点滴后就出去了,在这有些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特伦斯近似叹气的话语低喃着,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床边,虽然很想通宵陪在法兰克身边,但代理团长的工作也不能搁着,他等一下一定要离开帮忙处理法兰克落下的工作。
你到底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不自觉省略敬语,特伦斯此时不是以一个部下的身份陪伴在他身边,轻握着法兰克的手,特伦斯欲言又止,再三确定对方真的熟睡着,犹豫好久还是忍不出脱口而出。
「……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色染上一层复杂,特伦斯一直没有对法兰克表示自己的感情就是怕他尷尬,在明知道对方爱着别人的情形下告白,只是徒增法兰克的困扰而已。
但现在情形已经不一样了。
特伦斯默默下定决心,等法兰克清醒后要直接告白,一直藏在心里的感情,如今已经膨胀到无法再隐瞒了。
「就算你现在没听到,等你醒后我会再说一次的。」
自言自语般的向沉睡的法兰克说着,特伦斯站起身准备离开。
「……」
轻声推开门,离去。
「嗯……」
迷糊间睁开双眼,头部的痛楚迫使让他清醒,阴暗的房间里,墙壁上一隅小小破洞透进来的亮光特别明显,意识到自己躺在床上想翻身却发现双脚被脚镣限制行动,双手也被手銬銬着动作困难,他自嘲了笑了笑。
迟来的报应,应有的惩戒吗?
脣舌乾燥,想喝水的慾望几乎快淹没他,加上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阵阵刺痛,菩提忍不住低吟。
又饿又渴,胃里翻腾的灼热感让菩提不适的捲曲在床上,焦渴的脣舌吞嚥着唾液,调整自己混乱的呼吸。
他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被打昏之后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自己才醒来,只能透过那小小破洞知道现在是黑夜。
闭上疲累的双眼,想起稍早前的事情。
『爱格柏特可是因反叛罪自尽的——』
话未完,菩提一个闪手中的剑被打飞应声落地,伊莱眼中满是慍怒,对于菩提此时仍然狡辩的态度感到十分气愤,怒极反笑的甩了甩手中紧握的长剑。
『恕我失礼了,菩提团长。』
刀光一闪,头部剧烈的痛楚菩提禁不住猛然跪地,刀尖划破自己身上的衣服,伊莱绝佳的控制力道让刀锋仅仅划破皮肤而不是刺入皮肉,菩提冷笑了起来。
依他的身手来说他没理由闪不过,但伊莱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爱格柏特,罪恶感凌驾他的行动,不自觉放弃了抵抗。
逃得过一时,那一辈子呢?
「爱格柏特……」
身心具疲的躺在破烂不堪的床舖上,菩提呢喃着八年来他锁在心底深处的名字。
寂静渗进了黑暗如墨的房内,呼吸声清晰的敲打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