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珍总是这样一针见血,她只能乖乖吐露和“婚前财产”这四个字相关的一切,不过,还是在话语里抹掉了那份公司期权书的存在。
颖珍的表情像是生吞了芥末,她拎过纸袋和闵于陶一起等屏幕上的数字滚动,做咖啡的店员始终只有一人,爆单的早上总是让人好等。
她试图理解,“嗯。是老板的作风。”温端颐属于不择手段接近目标的那一类人,关颖珍常常想要不是他对道德和洁癖的要求之高,现在怕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反派人物,“他肯定觉得不到结婚就不算hppyendg。”
咖啡店里的冷气明显比楼上强多了,闵于陶又重新套回温端颐的外套,上面浅浅残留着温端颐衣柜的味道,暖色的木质香。不过几个月,她已经知道了他这些喜好,他惯用的香水是LeLbo的Gc,他是长情的人,从留学用到现在。衣柜喷ATKINSONS的二十四号,很英伦老派的味道,极浅的威士忌散去,末调混着茶香的玫瑰。不知道为什么,分明温端颐和玫瑰毫无直接的联系,却觉得两者非常搭。也许都是优雅且清淡,也许都是从容且危险。初见的人,拿五分赞叹他的容貌,剩下五分开始害怕掉入某个虚美的幻境。他的刺是隐形的,盛开在幽暗的花瓣下。
“可我……”她说了两个字就不想再继续,裹在温端颐的外套里,她多少抵触自己对他稍有负面的情绪。
“你觉得不自在。”颖珍一语中的。
她迟疑一下,不确定要不要点头。
“要不要听我怎么想?”颖珍没等她回应继续说,“暗恋十几年的人突然出现,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在一起,怕是绑也要把他绑在身边。何况温端颐根本不会谈恋爱,他是白纸一张,完全的零基础。他又是那样的人……”毕竟是上司,不好公开说他不是,“做出什么都不怪。”
数字跳动,闵于陶一步上前,抽了吸管,端走属于自己的冰美式。
颖珍跟上她,一起推开店门,云散后的阳光直射在脸上,她眯起眼睛,“反过来想,婚前协议对温端颐也有好处,他这种拥有一些资产的人,也需要保护自己的利益。”
闵于陶当然清楚,婚姻法保护的从来不是爱情,是以爱情为由结合的双方的金钱利益罢了。她咬吸管,吸一大口,冰凉的酸苦刺激她周末开始就混沌的大脑经,“我倒希望他多为自己考虑。”这样好能减轻她莫名的负重感。
可温端颐潦草说起他指定的婚后共同受益部分,她会比他更多一些,她当时听了手抖,模型的细节都歪了一点。凭空被钱砸中,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惊喜,反而是惊吓。
“这样你在婚后才能好控制我,还可以随时以此要挟我。有恃无恐。是不是件很棒的事情。”他用镊子帮她扶正歪斜的零件,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吃亏的不是自己。
她终于理解,温端颐答应告白那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的控制和占有是一种反向而行,是一种温柔侵蚀。没交往前,他的确隐藏的很好,她此前确实还不够了解他。毕竟那个时候,她也不想多关注他。
“精明的商人。”颖珍赞叹地笑,“闵于陶,你可遇上了一只千年老狐狸。还好他死心塌地地爱你,甘愿奉献,否则你连皮骨都会被吞得渣都不剩。”
好友说得没错,她的幸运是温端颐爱她,痴情的长久的爱,目前来看好似还能持续的爱。
闵于陶用指尖划着杯壁上的凝水珠,说一些她自己也一时想不清的话:“如果我今年是七十岁的老太太就好了,我会迫不及待今天就想嫁给温端颐。”
颖珍话里有话:“可惜你距离七十岁还有四十多年,你等得起,温端颐可不行。”
话音刚落,手机叫起来,是温端颐的加急信息,问她周五的todo什么时候发他。颖珍揉太阳穴,“今天有机会能跟你的未婚夫说一下吗?助理也是人,周一的早上最看不得催周五安排的消息了!这才周一!周一知道怎么写吗!混蛋!”
可是接下来的一整天闵于陶都没见到过温端颐,很怪,没熟识前总是莫名其妙和他相遇,被他突如其来的“关心”一下,涉及到工作,还会被他的毒舌莫名刺两句。搞得她整天如临大敌,走路偷偷摸摸,前瞻后顾,就怕转角遇到大魔王。
现在想来,他以前的有些行为真的有点像小学男生,不懂章法地乱来。刷脸刷到最后她看到他只想翻脸。当年那些言情小说偶像剧和少女漫画的辅助教材他都看到哪里去了,把她按在床上一顿马杀鸡、冷不丁地掏出颗钻戒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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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肉失败,下章努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