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问,拿回来的时候都没发现耳堵掉了吗?!
但毕竟是面对一尊大佛,闵于陶露出标准微笑,强迫自己耐心回答:“耳堵丢了。”
“耳堵?”
对上他眼里的不解,她才明白他真的不懂,但懒得解释,姑且敷衍重复道:“嗯,耳堵。”
温端颐若有所思地点头。
之后,对话突然陷入空白,一段沉默接着另一段,会议室本就密闭,刚才进来也没开空调,现在热空气贴在身上慢慢发沉。他不开口,她更不敢轻易开口,唯恐像刚才开错头话给自己挖坑跳。
避免对上温端颐的眼睛,闵于陶的视线一直胡乱飘,但他的存在感太强,很难绕过。每一次低头要看向他的身后,都会被他笔挺的裤缝和垂着的手拽回来。
如果昨晚……
她开始浑身不自在。
“要是没其他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闵于陶赶紧抑制自己的胡思乱想,选择开口。
“嗯。”温端颐的语气依旧单调。
没话说的话,干嘛不早点让她走。待在密闭的空间都快热死了。闵于陶一边在内心骂骂咧咧,一边堆出微笑点头转身。
刚摸到门把手,“这个给你。”
她回头,温端颐的手指捏着一片对她k的小黄鸭,和现在脚上贴的是同一款。
顺着他的视线去看,这才发现脚后跟的创口贴渗出一点血,疼意后知后觉窜上来。
一个上午没发现,为工作和会议来回在办公室奔波,没时间低头,同事们对鞋对裙子赞不绝口,除了工作好久没收到这么多夸赞,还是生出点虚荣心,路过可以当镜面反射的玻璃门也会停下来再多打量自己几眼,一点疼痛自然忽略。
她没接,“谢谢。我一会儿自己去前台要一个就行了。”昨晚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他贴上的,现在她清醒万分,又是在办公室,身份有别,关系不清不清楚,拿了他的东西总归有点怪。
温端颐大概觉出她的抗拒和考虑,没再像刚才一样坚持举着手,薄薄一片的小黄鸭消失在他的西裤口袋。
不知道他怎么会随身携带和他形象完全不符的创口贴。
再次握上门把手,踌躇了下,闵于陶还是转过身,换上自以为严肃的商讨语气:“嗯……温总。”看他眉头又要改变行动方向,赶紧换了称呼,“温端颐,昨晚的事情就当……不存在吧。”
本来想问他,为什么找上我,为什么会笃定出现的一定是我,告白是真的吗,你喜欢我哪里,你每次约炮都这样吗,你为什么要给我按摩,你为什么要哄我入睡,你到底在搞什么?一串疑问带着另一串。
她和他的接触只限于工作,从第一眼开始,她就感觉他看自己不顺眼,毒舌挖苦平时可不少,更不用说近乎苛刻的严厉态度,可一点也没觉得他会有可能喜欢自己。告白没准是个局,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给她设的局。酒店、钻石、泰式按摩现在想来都虚假得不真实,比昨晚的梦更像梦。
真怪,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过分戒备,陷入胶着境地以后,唯恐再大步流星跌进坑里。提问是为了得到安心的答案,可跟温端颐要安心做什么?上下级的关系,下班以后没有交集。她不想再节外生枝。
况且,他可是在床上对自己哐哐一顿按摩的人。万一把自己腰按塌了怎么办?想想都后怕,约炮不做爱,只按摩,还要送她钻石。这癖好也显得他太怪。话故事里,偷看女王会被戳瞎双眼,那在现实生活中,得知不该知道的秘密,会是什么下场?
既然如此,这些问题都不需要问,只要断了工作以外的联系就好。
“放心,我会替你保密软件的事情,我们彼此彼此一下。”闵于陶又凝重地补充一句。
坐到温端颐这个位置,在私德方面远比一般人顾忌得多。她不是颖珍,她不会预设温端颐对她依然保有高尚的道德品格,她要在温端颐可能反咬之前先威胁他。
温端颐听完这一句,脸色果然明晃晃地暗下来。
假设他为鬼为蜮是有点冒犯,但原谅她,她是为了在职场自保。
趁他还未开口,闵于陶露快速冲他示意着点过头,拉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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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快到50猪加更了,有点紧张。马上就快进肉章了,这是要我连写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