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想?你毁我白符,我当然只能退而求其次封印你了。」霓羽娇媚地勾唇,「还有不要挑衅,你现在连隻虫子都捏不死,这种话等你有本事爬起来跟我打再说。」
说罢,确认完他的状态,霓羽便转身退开,气息消失在他现在勉强能感知到的范围。
他漠然地眨着眼,不去理会,对于她的离开与自己现在被撇下不管的情况不甚在意。
他望着天边朝阳升起闪现的柔和光芒,不习惯地瞇起双眼。
他才刚醒,跟霓羽一战之后到底过了多久……除非她告诉他否则他是无法知道的。
而且……那女人在他没有意识的这段期间内,难道都一直待在这附近吗?
在晨曦之光的照射下,他似是累极地闔上双眼。
那女人没有杀了他……
是因为不想杀,还是……杀不了?
恍然间,他的脑海里徘徊着这个念头,只一下便随着他意识的沉入而悄悄淡化。
太阳几度沉落、几度升起。
好几日过去了,任霓羽也不曾踏上这块只馀他一个的土地上。
他像是没有生存意识的一具尸首,唯有那偶尔张开又闭起的眼睛洩漏了他跟死物的区别。
反正他可以不用进食,也不会被晒死或冻死。那女人是想随便把他一扔试试他会不会就这样死呢,还是知道这几点才把他丢在这里不管呢?
他望着即将沉落的夕阳,很快的一天又将迎来结束。
从以前就是,他喜欢那颗红艳艳的东西,偶尔去到人间,也只为了看大地被那金红浸染。
一直以来,他的黑暗大地都笼罩在晦涩的瘴气之下,除了一片深沉什么都看不到。现今他就算不用到人间也看的到那轮红阳,但却是由他失去的一切换来的。
夜风中,最后一丝霞光消失,黑暗蔓延,与之前唯一不同的,是那多了的点点星芒。
他只看了一会便不再看了,他闭目集中精检视他的内息……比起一开始乱七八糟的样子,这几日来已经好很多了。
他发现,任霓羽给他施加的封印意外的并不会妨碍到他身体机能的復原,但也不能使用力量就是了。
而且,这封印的强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
他几度试过衝破体内的禁制,但只得到更大的反弹,把他好不容易恢復了些的内里震得一蹋糊涂,吐了好几次的血。
看来她是真的杀不了他,才会用这么强的封印禁錮他。但既然仍有馀力施行这样的力量,那女人为何不乾脆点直接杀了他?
是想看他失去原有的力量那屈辱的样子吗?
他幽幽地想着,有时候,一天就会在他思绪的游离间度过。
他就那样边看着天光变换,边等待着他的身体復原。但是等到身体復原之后要做什么,他也不知道。
而待到他能动作之时,她也终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