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雪盲吗?」宋德妮又问。
「雪盲是一种暂时性眼疾,又称光害性角膜炎。」好歹我也曾是认认真真的医学生。「因为雪地是非常明亮的,如果没有适度保护双眼,阳光中的紫外线经过明亮的冰雪反射,就会伤害视力......」
宋德妮安安静静的听我卖弄,她甚至清清喉咙来掩盖她的笑声,我最后几乎是硬着说下去。
「对,所以儘管你有最敏锐的视力,仍然可能被高度及膝的冰块绊倒,或迎面撞上拔地而起、墙壁似的冰面。或者你可能陷入大小刚好容得下你脚掌的裂隙,甚至摔进宽得足够埋葬你的大洞。」
「所以......?」我不觉得这些是滑雪的优点,这些难道说服别人去滑雪的好理由吗?
「人们可能会以为雪盲最容易发生在万里无云、阳光灿烂的日子。」
「很合理。」
「事实不然。」宋德妮又给我餵了一口凉拌菜,我勉为其难的吃下「我刚刚才吃饱。」
「你那脸色,你肯定没吃什么。」宋德妮白了我一眼说。
宋德妮藏着一种令我觉得难测的智慧,我被看穿了,但是我发出难为情的,那种咯咯娇笑声。
宋德妮又餵了我几口菜,我起身去厨房拿水喝,她继续边吃边说道「其实那种云层很厚,遮住太阳,可是也称不上乌云密布或阴暗天气的日子,其实最危险。」
「那样的天气里,看不到任何阴影。」
「就像今天这样。」
我们一起看向窗台,今天可以看到空气中的粒子,热气腾腾的雾靄瀰漫在空中,而午后的阳光吸纳了雾靄,光线非常均匀地向四面八方漫射。
「太过耀眼的明亮,背后一定有硕大无比的黑暗。」宋德妮说。我听得出她意味深长。
「为什么是我?」我看着她凝视窗外的侧脸问道。
「因为你漂亮啊!」宋德妮不假思索。
「还有呢?」
宋德妮把头转过来,仰头看我,带着灿烂的笑容说「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还是这个回答,但意外的充满说服力。
「我有暴力倾向。」
「我知道。」
「你说我们同一种人。」我质问道「我掐过你的脖子。你怎么暴力了?」
宋德妮挑一边的眉毛,迎接我的挑战,「我推你入海,这个听起来够暴力了吗?」
我左手伸过去,掌心磨蹭宋德妮的后腰,宋德妮兴奋得发出嘶嘶响。她把筷子放下来,也把碗筷连同桌子推得远远的,等着迎接我。
我不需要得到宋德妮开口邀请,抚摸她也不会有任何问题,我把手举到宋德妮的脸颊旁边,以大拇指抹她嘴角的一小块污痕。
宋德妮呑了一下口水,微笑,瞳孔因慾望而胀大,她的指尖爬上我的大腿,隔着长裤轻轻抚刷着我的腿,我慢慢把手放下来,她殷殷期待的看着我,摇头晃脑,调皮的不让我锁定她的唇。我的头终于靠过去,嘴唇带着渴求,坚定缓慢的摩擦宋德妮的双唇,豚骨高汤的味道,宋德妮说的对,我的确中午没吃什么,我很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