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说话啊。」
季道谦起身,对蓝粤頷首,「事情就这样定了,家里还有些事情处理,就不送亲家了。」
蓝粤点头,拉着夏寧一起离开包房。
朱钧閆也随便找个借口出去透透气,房间里只剩下季家四口。
「爸、妈,我去送送蓝姨。」季竟遥说,随后迈步出去。
空气凝结,烂醉如泥的季犹青悲声质问:「为什么我割腕自杀都不能如愿的事情,季竟遥轻轻松松就做到了,您告诉我为什么?」
「啪」一声脆响,房里鸦雀无声,季犹青捂着脸,哭声停止。
「因为他不会当着这多人的面跟我大吼大叫,让我顏面尽失,让季家的家教沦为笑柄。你捫心自问,从小到大你做过一件让季家荣耀的事情吗?」
季犹青热泪翻滚,「就因为我没给季家带来荣耀,所以就活该被您当做棋子使用,活该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吗?」
温素嫻失望透顶,「季犹青,这么多年我给你最好的教育,给你最优渥的生活,结果你非要把自己活成一个眼里只有儿女情长的疯子。竟遥从头至尾只喜欢一个人,可你呢?有一刻是安分的吗?十九岁你为了一个唱歌的割腕自杀,二十二你看上一个画家要跟他流浪,我以为你会吃一堑长一智,没想到你越来越盲目,越来越不可理喻。」
....
餐厅门口,夏寧费尽口舌才把蓝粤送上车哄走,结果一扭身,季竟遥面如夜叉在背后。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劝你妈吗?」
夏寧推搡他回去,季竟遥双脚如同扎了根,纹丝不动,「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
「尽量不离婚。」
「有问题吗?」夏寧装傻充楞,「那我总不能跟你妈说,会尽量离婚吧?你还看不出来吗,爸妈明显是不希望我耽误你,所以...」
手腕猛地一紧,季竟遥尖锐的目光凝视她,夏寧心虚眨眼,不自觉朝左右乱瞟,「你...要干吗?」
过了很久,季竟遥松开她,脚后退一步,「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在这里陪...」瞥见季竟遥脸色愈发阴沉,夏寧主动闭嘴,鉆到车厢里。
路上季竟遥一言不发,车停后跟她一起下车,夏寧侧眸看到他黑漆漆的脸,感觉比午夜跟踪单身女子的变态还恐怖。
到家之后,新买的大毛毛熊在沙发上冲她扬起大大的微笑,夏寧心情骤好,冲过去吧唧吧唧亲几口。
她就是冲这个瞇眼微笑的表情才痛下决定购买的,毕竟买完给林桑乐的鞋子,她卡里只剩下四位数。
「什么时候买的?」
「昨天,可爱吧。」
季竟遥面无錶情点头,换鞋,坐在她身边,「之前让你准备的个人证件在哪里?」
「在卧室抽屉里,怎么了?」
夏寧满心欢喜宠幸熊熊,然后耳边飘来一声不容反抗的声音,「明天一早,我们去办结婚证。」
夏寧小脸一僵,再看季竟遥寡淡的表情,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
「今年还有两天就过完了,年后不行吗?」
季竟遥边解领带边说:「反正是隐婚,年后我会很忙,你也忙,不如年前直接办了。」
这话听着有点耳熟,果然不要惹季家人,都会还的....
季竟遥在浴室洗澡的时候门铃响了,夏寧开门,第一次看清助理的脸。
体型微胖,一副敦厚老实相。
「有事吗?」
「这是季总明天要穿的衣服和鞋子,麻烦您转交。」
「谢谢」,季竟遥把她这里当什么了,宾馆吗?
「您稍微等一下,您结婚了吗?有孩子吗?」
助理局促点头,夏寧从冰箱里拿出一提瓶装酸奶。
「这个是我前些天买的,过年回家也没办法带回去,拿回去给孩子喝吧。」就当是大半夜打扰的致歉礼。
「这怎么可以,您自己留着...」
「没事,我回头再买。」夏寧塞给他,挥手关门,提起西装袋,打算跟季竟遥说一声。
谁知道卧室门一打开,她就看到一个下面裹着浴巾,上身光溜溜的肉体。
「啊!!!季竟遥,你怎么又不穿衣服?」
季竟遥淡定从衣柜里拿出他的睡衣,已经被夏寧洗过,上面还有洗衣液的清香,「我忘记拿睡衣。」
「那你可以叫我给你拿,我说过,我家禁止裸露脖子以下部位,你....」
夏寧血压疯狂往上飆,如果意念可以杀人,季竟遥现在已经被挫骨扬灰,飞舞在新年夜的前夕。
「说说原因。」
「这有什么原因,大半夜孤男寡女,你难道不应该註意自己的行为吗?」
「知道了。」
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