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长,我要去交稿,我的画作完成了。」上官说完就消失了,季孙随后说她要陪上官也消失了,只留下双手插腰的珍妮佛看着空旷的教室大大叹气。
上官在想由贵会去哪里,那天由贵是有说假若身分会成为阻碍的话,他可以辞职,所以沐羽说他回来学校应该是辞职吧?可是后来怎么会跟一个女人离开,今天就变成他的未婚妻来帮他辞职?难道昨天和他离开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他们真的要回去c城结婚?可是他也说过他没想过有一天水无家的千金会成为他的妻子,是他改变主意了?还是他真的是在玩弄她的感情?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让她的心剧烈的抽痛,她不愿再去想,却又觉得应该要找由贵问清楚,可是由贵会见她吗?所以由贵根本没失踪,而是人根本就在未婚妻那里?
因为上官一直低头思考,根本也没在看路,自然就撞上了人,她连忙道歉,才发现眼前的人应证了宋代诗人夏元鼎的那两句名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有些惊喜,却在看到对方冷若冰霜的面容时有些退却。
水无怜奈拿着手绢轻轻擦拭方才被撞到的地方,然后嘴角弧度上扬,眼角下弯,眉眼温顺地笑着:「上官小姐,好久不见了,你好吗?」
「……好,你好,水无小姐。」面对如此温柔有礼的人让上官有些不自在。「不过,你中文说得真好……」和由贵的怪腔调相比真是差太多了。
水无一听便拿着手绢捂嘴轻笑,上官一看她的反应就觉得自己问了蠢问题,水无这才接着说:「家父是本地人,小时候我们一家住过本地一段时间,我也在本地受过教育,后来才到日本定居,我一直觉得中文是很美丽的语言,很荣幸我在小时候就接触博大精深的中文并且受过相关文化洗礼,回到日本后我也持续精进自己的语言能力,是你不嫌弃,其实我知道自己还能再进步的。」
上官面对水无是有自卑感的,后来她有私下上网去调查,水无是东大医学部毕业,接着念医学系研究科,专攻脑经医学,现在和专攻病因、病理学的父亲水无文明教授在疾患生命工学中心服务,父女俩曾经在知名国际医学期刊共同发表过数篇具有突破性医学研究的文章,在国际间享有一定的知名度,尤其水无怜奈曾经加入无国界医生组织,在数年间深入战乱、贫穷和传染病氾滥的地区抢救无数人命,其年轻貌美、医术精湛又富有爱心早是远近驰名的,上官当下觉得水无和由贵才是绝配,门当户对,而自己与水无相比根本什么也不是,她只是一个会画画的平凡大学生而已,她很难相信没人会不喜欢水无的。
「上官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请教我呢?」水无依然客气有礼地询问。
「啊……是,由贵……由贵老师他……好像不见了?你知道他去哪吗?」
水无沉吟了许久后才慢条斯理地轻啟朱唇:「我昨天确实有来学校找亚斯,因为我有事要和他说,他便和我离开学校,到一家咖啡厅说话,我们说完话之后他拜託我今天到学校帮他辞职,他说叔叔态度强硬地要他回c城,准备接班,因为事情太过突然,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爱戴他的学生,也不知道要如何处理慌乱的感情……」水无一直注视着上官的表情,笑意则越来越深,「他说他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冷静一下,冷静完之后他就会和我联络,然后我们一起回c城,接着我们就失去联系,其实这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以前他经常这样搞失踪,所以我不会感到紧张,我知道他心里有我,时间到了自然就会出现,只是学校老师不瞭解他的情况,找不到人才会以为他失踪,还把事情放大,我方才也和校方解释过了,他们表示能体谅他的情况,也希望将来有机会他能再回来教书,毕竟他真的很受学生欢迎,是这样吗?上官小姐。」
「所以老师到现在还没有跟你联络?」
水无的手机刚好响起,她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笑了,对着上官摇摇她的手机再接听电话,水无轻声细语地讲电话看在上官眼里实在是有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