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白在听到杨晨钧的名字时,眼霎时流露出某种悲伤。
段逸暉见徐永白没有说话接着继续说:「你可以先听听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再决定要不要和我聊聊关于杨晨钧的事。」
段逸暉手插着口袋,走到旁边把窗户关上,让办公室内变得更加静謐,「我是杨晨钧同父异母的哥哥,我会转学来这里其实是为了釐清他的死因,虽然他是自杀身亡,但据我瞭解他是承受不了被胁迫的压力才走上绝路的,究其原因是有帮派势力逼迫他贩毒造成的,而他之所以会帮忙贩毒是因为有把柄在对方手上。接下来我要说的都只是我的推测,」段逸暉把目光看向徐永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和杨晨钧应该是对情侣,你们谈了一段绝对不能被公开的祕密恋曲,然而这个祕密后来让有心人士发现了,对方便以此为要胁,要求杨晨钧听命于他,否则就要把你们的恋情曝光,杨晨钧担心你会因此丢了工作还要承受社会的舆论,所以便做出了帮忙贩毒的错误决定。」
听到段逸暉说到这里,徐永白的眼眶已经泛红,他拿起办公桌上的茶杯喝了几口茶,做了几次的深呼吸,等情绪缓和好后,他才娓娓道出和杨晨钧交往的经过。
「其实他被威胁这件事我刚开始完全不知情,是因为后来他的情绪变得很不稳定,时常忧容满面,我在偷看了他的手机后,才隐约知道有这样的事。」
「你知道威胁他的人是谁吗?」
「这我不太清楚,他手机里的讯息通常看完就会马上删掉,我逼问了他很久,他完全不和我透露这件事,只说要我不用担心,他自己能处理好,只需再给他一点点时间就好。」徐永白叹了一口气,「从我看到的那封讯息里,只知道有个暱称叫大壮的人像是定时会供药给他,让他去几个地点发货,那些地点多半是网路发起的狂欢派对或是出入分子较复杂的夜店,他们还会要求他尽量吸引年轻的女生来食用毒品,等她们上癮后就能让他们为所欲为了。」徐永白双手抱着头十分懊恼地说:「直到今天我都不断在想,为什么会是由他一个人来承担这样的事情,我应该也能做点什么才对。」
「一切就让它到此为止吧。老师,你不用再为此感到自责,很多事情是无可避免,也没法挽回的。剩下的就交给我吧,我不会让那些胁迫他的人逍遥法外的。」段逸暉看向窗外的夕阳眼流露出满满的自信。
「你打算怎么做?」
「现在还说不准,没意外的话再过几天你应该就会知道了。」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尽量开口。」
段逸暉摸了摸下巴,「到是真的有个难题,可能只有你知道答案。他的笔电里有个写着「泉」的上锁档案夹,我想里面应该有一些有用的线索才是,想问对于密码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泉是我自己取的小名,只有和我很亲密的人才会这样叫我。」徐永白沉思了一下,「密码的话你可以试看看202052,这是我们的交往纪念日,我记得他很多密码都是用这个。」
「谢谢你,这真的是一个很宝贵的讯息。」
徐永白从座位站起来走向窗边看向窗外,「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说。」
「你是不是很喜欢吃香草冰淇淋?」
段逸暉露出有点讶异的表情,「嗯,没错,你怎么知道?」
「杨晨钧也很喜欢,他跟我说除了我以外,其实在他心中一直还有个他非常喜欢的人,也同样爱吃香草冰淇淋,他说这辈子他应该没机会告诉对方,他有多么喜欢他。」
段逸暉没有搭话,只是静静听着窗外雀鸟孤寂的叫声,脑中想起了国二夏天杨晨钧曾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有些情感比较适合一辈子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