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记得的。
把徐究东那张满是泪水的小脸压在自己肩上,另一隻手轻拍他的背安慰,「我以后都陪你玩,别哭了,很丑。」
结果安慰没成,他哭的更声嘶力竭。
几年后才知,原来他按的太用力,鼻子感觉快被压扁,一时喘不过气所以才会害怕的嚎啕大哭。
小小心灵很容易受伤,徐究东闹了几日脾气才愿意和好。
很难搞,跟现在没什么两样。
温朔莞尔,不禁微微侧身捏住他的脸颊,由上而下俯视,正巧对上他抬起的眸子。
有些红,似乎哭了。
徐究东赶忙坐直身子看向窗外,「没哭,眼睛过敏。」
温朔覷着他的背影,这才发现他近日有些消瘦,亦没了往日的耀眼开朗。
是什么事导致他的情绪低落,温朔想不透,只得轻声问,「怎么了?」
徐究东摇头,「没事。」
见他不愿提,温朔也不免强,习惯性的靠近揉他的头,「如果真有什么心事要说。」
摸了一会儿欲收回时,徐究东倏然出声喊他,「??温朔。」
「嗯?」
他转过身来,手指穿过他的指缝间,紧紧扣住。
温朔微愣,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徐究东已夺走他的思绪,呼吸瞬间停滞。
他被他毫无预警的举动给震的瞳孔放大,唇上湿软的触感,刺激着他的每一条经,逐渐发软。
徐究东按着他的后脑勺,侵略着他嘴里的每一处,温柔又霸道。
吻了一会儿才分开,喘气声、心跳声,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无所遁形。
稍稍调整好呼吸,徐究东才沉着嗓音说,「听说在摩天轮最高点接吻,就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
温朔垂下的眼眸狠狠抬起,他在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在讲什么鬼话吗?
徐究东没再开口,色痛苦的抚摸温朔的侧顏,再次俯身将他的气息夺去。
不容许他推开,不给他机会拒绝,就算温朔咬了他的下唇,依旧捨不得放过他。
摩天轮已过了最高点,正缓缓下降,徐究东才将人放开。
温朔立即逃离坐至对面,捂着唇惊愕瞪他。
他这是在发什么疯?
紊乱的思绪如万马奔腾,踏过之处尽是一片狼籍。
头好疼。
好想逃离。
温朔眼眶泛红,咬紧下唇颤着嗓音骂,「徐究东,你疯了吗?」
徐究东直直望着温朔,哑声回应,「你不是问我怎么了吗?因为你,我确实快疯了??」
温朔无法理解他的意思,按着微微刺痛的太阳穴,低声警告,「别再过来。」
徐究东伸出的手瞬时顿住,还想再说什么时摩天轮已抵达地上。
温朔一见门打开,仓促离开这叫他快窒息之地。
徐究东赶忙跟了上去,追至出口处时,温朔一个踉蹌,他伸手想接。
「别碰他。」
萧和然似乎早就在那儿等候多时,他拉住温朔的手臂,稍稍用力将人拉入怀里,温柔的圈住他的腰。
他抬眸,色阴騖的瞪视徐究东,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离他远一点。」
徐究东收回手握紧拳头,站直身子毫无畏惧的直视萧和然,丝毫不觉自己有错。
温朔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跋扈对峙,一来担心会被姜蕎茵误会,二来怕徐究东是否又会做出无法用常理来理解的事,慌张的轻推萧和然。
他微垂首,瞧出温朔眼中的担忧,只得忍着怒气说,「放心,姜蕎茵不在,她去洗手间了。」
「??那我们回去吧。」
温朔一刻也不想驻足此地,头也不回的牵起萧和然的手,快步往游乐园的出口方向去。
泪水逐渐模糊视线,他咬紧还红肿的下唇,不愿让萧和然察觉。
上车后,温朔将头转向窗外,顿时间车内静謐无声,气氛难得降至冰点。
萧和然还在气头上,他沉着脸,手指轻轻敲打方向盘,半晌过后才低声问了句,「你回应他了吗?」
温朔睁大眼,转过身欲要解释时却愣了。
眼前的萧和然眉头紧蹙,眼底佈满层层雪,茫茫孤寂。
这是交往以来,他头一次瞧见萧和然的脆弱面,温朔心头一紧,颤巍巍的握住他的手,嗓音沙哑带着哭腔,突然害怕了。
「没,我没有。」
他的目光没有半分迟疑,萧和然盯了片刻,雪渐消。
深吸口气,他免强勾起一抹笑,轻拍温朔的手背,「我相信你。」
相信这两字重重击垮温朔最后的防线,他不顾一切的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肩头轻轻啜泣。
温朔抱的很紧,深怕被丢下似的。
萧和然抚着他的背脊,苦涩捻上心头,他轻声说,「回我家吧,今日我下厨。」
温朔頷首又摇头,「可今天是你生日??」
「没事,我累了,只希望你陪在我身边,在哪儿都好。」
对于萧和然来说,蛋糕、礼物、祝福,都不及温朔的陪伴。
温朔轻啄他好看的眉眼,真挚的将爱意好好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