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浴桶,桑离连忙摆手:“不用了。”
见他拿着巾帕擦水,倒是疑惑再问:“夫君怎么不用灵力吹干发丝?”
白浔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帕子,说道:“哦,这个啊……我只是想?试试用巾帕,听说这样擦干水分的话,发丝不容易受损。”
桑离好地看看,探究:“真的吗?”
“也许是真的。”白浔回答得十分严谨,“总要亲自试试。”
桑离随之点头,静静看着他的动作。
米白色的巾帕被他攥在手里,巾帕裹住了他的每一根乌黑的发丝,骨节清晰有力,似乎有一种异的美感。
不知多少时?间?后,白浔便?试图放下巾帕了:“擦了许久,手腕都?累了,竟还没能擦干。”
此时?桑离仍坐在桌边,一下子就?听到这话,便?马上明白了,主动提出:“剩下的我来?帮夫君擦吧。”
白浔仙尊欣然答应。
他将巾帕握着,直到桑离伸出的手靠近,白浔才将手松开。
离开时?,尾指一不小心便?碰巧碰到了他凸起的腕骨。
桑离仿佛毫无所觉,似乎并不在意。
她顺手将巾帕拿在自己?手中,力道轻柔地帮他擦拭湿发。
细致到每一根发丝,桑离都?将它包裹起来?。
她认真到,眼中几乎没有别人他物,一心只想?将这头青丝擦干。
桑离站在白浔身后,白浔微闭双眸似是在闭目养。
感受到发丝尾端的轻微摆动,和空气中漂浮的皂角的清新甜香,闭着眼睛的白浔却是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没多久,桑离将拭发的巾帕折叠放好,扶起白浔一同往床榻上去?。
也许是因为劳累的缘故,桑离也觉得有些犯困了。
刚一躺下,白浔记得,他与桑离似乎很快就?睡熟了去?。
此后再醒时?,似乎已过了很久又似乎并没多久。
白浔一从沉睡中醒来?,便?检查了一下各处标记的连接和运作,均无问题,稍稍放心一些。
方才的快速入眠,让白浔略微感到不适,应当是有人趁此机会给他们二人下了迷香,这迷香竟无色无味让人难以察觉,且药效刚猛,能让他与桑离二人同时?吸入见效,不容小觑。
但是下迷香是为了什么呢?他检查了识标记均无变化,若不是为了城中正发生的事情,还能有什么图谋是他们目前?为止都?无法察觉的?
未知的目标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此时?,似乎已到了后半夜。
白浔走?回床榻边,探手摸脉查看桑离的状况。
他都?醒了,桑离怎么还未醒?所幸脉象显示桑离除了与他一样吸入了迷香,并没有其他问题。
白浔估计,也许再过一会,桑离便?也能醒了。
恰在他打?算靠坐在床头慢慢等时?,识标记忽然异动——是钱某,母亲独自在深夜出门了。
偏要选在此时?出门,定有猫腻,白浔不能不去?。
不过是瞬间?,白浔仙尊就?做出了决定,他施展出自创的独特术法布置了结界护罩,能保她沉睡时?不受伤害。
等她自己?醒了,这结界便?自会消散。
白浔放心离开,去?追钱母。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一黑衣人影进入了两人的客栈卧房之中。
*
钱母将孩子独自留在家中,倒是十分放心,没有做任何?布置便?夜奔出门。
她怀里抱着一个藏青色的包裹,急匆匆地往城外东北处去?,看样子似乎是想?去?梅劫城的灵脉处的。
这样的行迹十分可疑。
白浔一路无声无息地跟着,亲眼看见她走?走?停停,总是时?不时?回头望着什么,探头仰脖地,似是确认也似是期待,又夹带失落。
走?得越远,这钱母的脚步中便?愈发犹豫沉重。
但最终她还是停了下来?。在一棵普通的灌木下方。
白浔左看右看有的没看出此处有任何?的特殊之处。
钱母挖开一又浅又小的洞,将怀里藏青色的包裹放了进去?,填土埋上。
白浔不解,直接暗中生灵力探入包裹之中,那一路被她鬼鬼祟祟抱在怀中的包裹内竟只装了几张薄薄的纸。
白浔有些惊讶,随即忽然恍然大悟。
但他方才留下的结界并没有被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