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杨云天直接懵了,本来以为她回来,他就能有几天好日子过:“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
骆书禾发觉晏池没在桌底下捏她的手了,解释:“我这两天有其他事情,忙完了就回来。”
杨云天是真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好问:“什么事情啊。”
“扫墓。”
骆书禾很镇定,抽了张纸巾擦嘴:“我妈祭日,有些东西要准备,都在我姐那,在家里不太方便弄。”
杨云天被这个答案惊到,就真的不再问了,安静吃完了一整顿饭。
待出了饭馆,杨云天很主动表示自己要回学校,没打扰他们,在路边拦了辆车走了。
晏池也没多问,送她回了岑书意的别墅。这片是东城著名的富人区,安保严格,很清静。从大门口开进去都要走很长一段路,路旁是排列整齐的大叶榕和绿植。
晏池看一眼右边车镜,才开口:“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骆书禾正在合眼休息,她从昨晚开始就没睡好,今天在飞机上又受了惊,一颗心吊着始终放不下来,这时候才微微松了口气。
“不用,我和祈望去就好,那地方很偏,开车都要一个小时多。”
怕他多想,骆书禾又握住他手:“不是不叫你,我本来就没打算进去祭拜,你也不要去。”
“我没这么玻璃心。”晏池找了个车位停下,拉上手刹,然后偏过头盯着她:“别的不说,你要是有事就叫我。”
“知道。”骆书禾面露疲倦朝他笑了下:“现在有事找你行吗。”
他这段时间应该是真休息好了,骆书禾才回来那会觉得他憔悴又清瘦,带着股丧颓厌世,生人勿近的气息。这时候已经养回来一点,一双眼睛还是很亮。今天没系领带,扣子解掉两颗,衬得喉结突出又性感。
“想抱一下。”她说。
晏池就明白了,给自己抽掉安全带,指示:“这儿有点窄,去后排。”
大概她是真困,才头枕在他大腿没多久,把玩着他的手指。起初两人还有来有回小声说着话,等晏池发觉人没声了,一低头才看见骆书禾微微张着嘴睡着了。
是真累吧,眼圈都要熬出来了。
晏池帮她把散落在脸上头发塞到耳后,想着时间要是能过得再慢一点就好了。
期间,骆书禾手机亮过几次。
第一次是老太太弹语音过来,晏池直接给挂了。
后面就都是文字消息了,她手机没设密码,本来晏池没想看,是眼尖看到了和他有关才打开看了眼。
大致意思就是老太太平日里有在暗戳戳观察,最近看她那倒霉孙子都抱着手机不离手,不知道是不是有情况。不过有情况也没关系,要是他真有二心,她早准备好了。这有几个熟人家的孩子就不错,身高一米八金融博士海归,温柔懂礼貌。
这回,晏池是直接给气笑,想说怎么到处都有人想挖他墙角。
他是拿自己的手机发的。
“她睡着了。”
“您要是真闲得慌,我给您找个电子厂上班。”
“输入法玩得很溜啊,奶奶。”
*
骆书禾临近黄昏才醒来,天边的黄昏烧成一片。
晏池已经把她手机里老太太消息删了放回原位,又先一步下车给她把行李拎出来。
骆书禾揉着眼睛在问他要不要上去坐坐。
“不了,你姐看我不顺眼,就不惹人烦了。”
“为什么。”骆书禾疑惑,之前不挺好的吗:“我姐好像没你说的这么……”
“行了,你上去吧,我走了。”
就真的放她一个人进去了,祈望这天放假在家,正无聊到把积木搭好又拆开,见她回来,是毫不犹豫跑过来给她搬东西。
“你大姐呢?”
祈小鬼头在这里倒是格外乖巧,不闹也不大声喧哗:“在书房。”
骆书禾就拍了下他的小脑袋瓜:“我找她说点事,你乖乖去玩。”
祈望失望跑开。
而后陈祎柏也来了,几人一块吃了顿饭。才半天不到,骆书禾就有些明白为什么祈望不想待在这。
太静了。
陈祎柏是书香世家,从小家教就很严格,一向食不言寝不语。岑书意则是单纯不爱说话,加上她是明星需要控制热量摄入,面前就一盘鸡胸肉,几颗西兰花,看着就没有食欲。
一顿饭下来,骆书禾已经有点想念在老宅时候。虽说晏池和老太太总是在吵架,吵得人耳朵都疼,但总比这里氛围好。
晚上,骆书禾正在吹头发,祈望就抱了个枕头过来非要和她一起睡,美其名曰说他房间里有老鼠,睡着时总是能听见老鼠叫。
“不会是你半夜起来偷吃吧。”骆书禾白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