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直到他们从镜子里发现到他。
成员们弯腰给他问好时,梁安泽还在想着自己给这组合取什么名字来着?他记忆越来越不好,昏迷前的事总是想不起,在脑海里徘徊的大多数是自己不愿想起的事。
「身体好多了。」
梁安泽闲着无聊,随意跟他们聊了几句,他们也不敢真的和他聊天,全员拘谨的站在一边,离他远远的,看他的眼也很忐忑,梁安泽感受到自己不被待见,于是给他们下单了夜宵就想离开,众人听到宵夜二字,不可置信的面面相视。
「不吃吗?」
练习生小声回答:「我们不能吃宵夜。」
「谁规定?」梁安泽话一出,马上又想到,除了他还有谁。
「吃吧。」梁安泽说:「奖励你们的。」
原本唯唯诺诺的练习生闻言面色一变,仿佛梁安泽奖励的不是宵夜而是砒霜。
梁安泽不跟这些不识好歹的小朋友计较,转身离开时,其中一个练习生鼓足了勇气问他,「我们…会被解散吗?」
梁安泽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担心的是这事,他回过头给了一个摸棱两可的回復,「没事,不用担心。」
练习生大概被最近的流言灌昏了头,接着说:「你不会骗我们吧?」
梁安泽心脏骤然一紧,他最聼不得这种质疑,想厉声呵斥,但对上那一双双明亮的眼睛,他却看到了熟悉的渴望,真该死!
梁安泽觉得自己仿佛被什么控制了一般,竟给他们承诺,「我会想办法,你们一个人都不会少。」
夜色在繁华的城市中越渐迷离,从返人间天堂的梁安泽此时无处可去,在自己一贯光临的餐厅里,面对满是丰盛的食物却索然无味。
心底里仿佛有个空洞,无论扔什么进去都无法填补,这种感觉太怪异了,匆匆的离开餐厅,他再别无选择之下只能回到家。
身体明明很疲累,但梁安泽有感今晚也会失眠。
他从橱柜里端出一隻红酒,刚想要导入醒酒瓶时,暗红酒色让他几乎眼前一昏,他联想到不是很好的记忆,闭上眼仓促的放下酒罐,然后胡乱的往柜子里拿了一瓶烈酒,便加快脚步的上楼。
梁安泽坐在书房给自己灌了几杯烈酒,他身体还处于復原状态,免疫力很低,喝没几杯就醉得不轻,晃悠悠的来厠所,开水打湿了脸,明亮浴灯照在他身之上,梁安泽抬头看向镜子时有些陌生,他好久没都在镜子里看见过自己的面容。
琢磨了片刻,梁安泽笑着説了一句,好久不见。
他闭了眼又挣了眼,浑浑噩噩的思绪让他站不稳,脚下一滑时,突然听到有人叫他小心。
酒精完全啄食梁安泽的志,他没会意过来,这么大的房子,其实除了他没有谁。
勉勉强强的扶着门吧站直身,对上镜子,然后定定的看着。
好几秒后,有一把声音从脑海里传开来,他说安泽,我不小心跟着你回来了。
梁安泽再也没抓得住门把,他身子一沉,双眼一闭,直接昏睡在洁白的瓷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