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们对这种精英化,完全无个人时间的生活嗤之以鼻。
她迷恋并过上了一阵纯粹嬉皮士的房车生活,赶完due和期末大考之后,总会到访这间哈尔城堡一两次,听听音乐,喝点康普茶。
车上能闻到些许烟味,她和男朋友都挺好的,知道我不抽烟,从来没提过,也不在我面前抽,有时候聊天聊到很晚,他们烟瘾犯了,就搬个户外椅子坐到外面抽,黑夜里像一两颗萤火虫星星。
完全世外桃源式的精交流,无宗教、性别、肤色、阶级偏见歧视,时而辩论,时而演说。
她对美国民生状况的分析一针见血,社会学专业背景加自学金融分析相关知识,有一次说到五大湖的污染问题和贫困衰退,分析到最后我感慨万千,她未来买块地或者小岛,独立自治,那不就是理想国。
没想到一拍即合,她说自己正有此意。
后来她爷爷听说这件事,放手一家农场给她做,做两三年做亏损了,再没提过这事儿。此为后话。
一晃几年过去,她不再穿着烂漫的亚麻印花裙子,跟我谈论史铁生或切格瓦拉、左派思想。
曾经有个艺术梦的我,也转而渐渐深入金钱与欲望的后花园。
身边的人来了又去,一年不见却无话不谈的朋友也就三两。
我们没有变,只是成长了。
她望向我的那一刻,内心略有震动,却不至于轰然倒塌。只感叹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