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有时候像我们这样的旅居者,某种意义上在表象上和你们一样,会无所谓被怎么看待,除了那些直接遭受歧视和伤害的情况。”
身旁人眼中充满怜惜,试图揉揉头以示安慰,被我拉住手拒绝。
“后来,接触久了发现也不是每个人都相同,大家被教化的程度不一样,作为普通人,对自己不熟悉和没有深刻了解的人事物就是会抱有偏见和矛盾心态。这太正常了。
我也开始审视自己,审视面对他人的态度。”
“前年在Coche分别之后的八九个月里,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回归到学业,之后Frnk毕业又专门过来陪我,在生活诸多琐事烦扰下,似乎一切又把问题导向了这种镜像生活。”
“我无法停止对自己的观测。
意识,思考,它们在我脑袋里打转,就像是庄周和蝴蝶同时意识到了对方,两颗恒星以不同方式,相同力度、体积迎面撞上。
然后,‘boom’,他们融为一体了。”
“难以形容它好与不好,就像Ml从梦境中被唤醒,回到现实里无法理解和接受这一切的违和感。
看似是完全相同的生活,实际上本质不同,我们都再次归于朦胧的,接近死亡的面纱下的视角。”
“生命的疑问开始让我开启甩干模式,抛弃一切看似痛苦的事物。”
喉咙里犹如塞了块烟熏石,立时哽咽住了。
Mtthew侧撑起身体,柔软的阴影流淌着,像一面鼓满的风帆很快将我包裹。
他轻声叹息“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有我”之类的抚慰话语,略粗糙的大手不断拂去我脸上的湿意。
情绪渐渐平息。
“或许我不该谈论Frnk,但他确实是那段糟糕生活段落里的靶点。为此我深深愧疚。”
话音未落,心中又浮现起微不可查的雨声。
“彼时平安夜看到你的信息,”Mtthew从身后拿起另一块薄毯盖在我身上,“你说想一个人出来走走。”
“具体原因不清楚,不过,也是时候见面了。”
“圣诞节各处店铺都不开门,那天我们只好排队吃中餐。上来小笼包,你笑眯眯说家乡味,吃第一口皱着眉告诉我是魔改过的,又吃了几口,脸上表情才整个放松舒缓下来,改称它‘乡音未改鬓毛衰,习惯就好’。”
“大费周章让老板油炸的甜饺子等了很久才端上来,模样和味道让我回忆起一种叫lokmttl?s?的土耳其甜点。”
“那是‘元宵’,和中国春节之后的元宵节同名。因为好多人不太习惯汤水黏糯,油炸好些,也更有特色。
小时候去西安,最喜欢元宵炸完之后撒上白糖的那层脆壳。”
“确实有些怪,不过味道不错。你现在想吃吗?”
我连忙摆手,“不不不,这种食物和生日蛋糕一样,一年吃一次,吃完腻一年。”
Mtthew眼底烟雾缭绕,隐约浮现出深沉笑意。
“现在好一些了吗?”他问道。
“嗯?嗯......抱歉我......”踌躇着还未把话说明白,下巴就被轻巧捏住。
“不需要道歉。”他语调和煦。
“but,sweethert,你需要永远记住一点。”
“爱你的男人无法忍受你在他面前谈起另一个男人,更别提想念。”
凝视着他瞳孔中我的影子,忽然觉得这份温柔偶尔也会令人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