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女生一开始只想保持这样的关系呢?”
“你先交代这男生是谁吧。”朋友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梳狗工具,声音由远到近,全情投入准备吃瓜。
我心里不由长出一口气,感叹瓜田李下。
所幸搪塞过去,没有连隐私底裤都扒穿,她还怪我犹犹豫豫不肯讲给她听,真全都讲出来,怕是今天讲完,明天LA全体市民都知道我和Mtthew的关系了吧。
约莫三四点钟的时候,我推脱有事把电话挂断,纠结来纠结去,还是拿起电话打给Mtthew。
在漫长的几十秒长音里,我思考了很多种可能性,应该说些什么避免尴尬,如何尽可能简洁地拒绝他,或是......这个时间正好应该在忙工作吧,要么开会,如果他“恰巧”没有注意到我打过去的电话,也是一个不错的可能性。
最终电话没有被接起,我也松了一口气。
有时候装作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也不是一件坏事,对吧?
晚餐时间我刚煮完青酱的空当,餐桌上的手机响了,慌忙中把锅放进洗碗池,小跑过去没看是谁就接起来听。
Mtthew说他下午忙得飞起,开静音没接到电话,问我有什么事情。
这家伙揣着明白装糊涂,反将一军倒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略作停顿,捋清思绪后说起戒指的事情。
电话里传来渐渐舒缓下来的呼吸声,他静静听着,思考,随后用深沉而带有疲倦颗粒感的声音说道:
“很抱歉让你感到紧张不适,在机场太匆忙没说清楚。”
“你妈妈虽然看到我们在一起的‘事实’,但她肯定不会百分百相信的,或者说我能感受到她对我们之间关系的不满。她可能会想出其他理由来影响你,我不希望你再次受到伤害,为了预防这种情况,需要留一点小证据在你身边。”
“是的,那个戒指,我挑了一个比较简单的。如果你不喜欢也不用戴,收起来以防什么时候可以拿出来应付一些不想面对的情况。”
我突然有一种自己站在5米跳水台上害怕得话痨,抬头一看头顶斜上方0米20米跳台上的Mtthew正居高临下冲我笑出灿烂的既视感。
这种感受很不好,甚至强烈激发出某种有些白目的反叛情绪。
“那你为什么不说是自己喜欢我呢?”开始胡言乱语。
Mtthew有些错愕,“你确定你在认真谈论感情问题?”,语气似乎紧张起来。
“为什么不?”既然脑子和嘴已经南辕北辙,不如就放弃思考摆烂吧。
“你对我有感觉吗?”他问。
“有过。”
“现在呢?”
“很难说清,对于你在床上的那些过分行为我还在生气,如果抛开这些,作为一个普通女生应该会慢慢产生好感。”隔屏交流使人坦荡。
“你愿意给我这样的机会去改变吗?我的意思是,重新,再次以新的方式开始这段关系,把它变成一份真实的感情关系。”
“我......我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你,怎么会懂得重塑一段这样的关系,这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我困惑不已。
“bbe,没人生下来就懂得如何去爱。”他此刻温柔似天父。“既然有这样的火花缘分,我们可以一起学着如何爱上彼此。”
“那距离呢?也许我不会再回纽约。”
“爱会让我们像候鸟一样飞回彼此身边。无论是你飞向我,还是我飞向你。”
我实在想不通这么感性的语言会从素日冷峻的理科男嘴里说出,大脑再次宕机。
“请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他补上致命一击。
大脑飘出的焦糊味提醒我要仔细思考这份感情的前因后果,以及对他到底有没有丝毫所谓的爱情。
然而极度缺爱的年轻女孩甚至抵抗不了在爱中被保护,将爱的选择拱手奉上的假设,身心早已被那几句话情话燃烧殆尽。
“好。”我呆呆回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