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存的关于希望的转折,让他有底气挖开了他身体里一小堆泥土露出腐烂根系的一角曝给眼前女孩,他故作轻松地讲,“我妈...她不容易的,我的亲生父亲不是什么好人,以前家里过的很不好,全靠我妈一个人,后来我爸受到了该有的惩罚,她跟了我继父,现在过得很好。”
探到一向冷硬如顽石的霍勋内里脆碎的夹层,让曲晓惜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确实都挺不容易的,那你明天表现好点,替我向阿姨问好。”
思绪跳回现在,长期被人遗忘的小孩,求爱的小孩,逐渐变乖顺的小孩,到底有没有等来安抚...
她周六一整天也没有收到霍勋的微信消息,现在拿出手机一看还是他单方面的在对话框里“早安晚安”,还有周五问她回家没有,能不能周天穿他送的礼物过来,再往上翻是之前他拍过来的不会解的习题。
唯独昨天对话框里空落落。
曲晓惜等电梯的时候,电梯旁有几个正在抽烟,一看就是不良青年长相的干瘦男生,其中一个脸上有伤贴着绷带,他们不知道在打望观察什么,又很快被酒店大厅的安保驱逐。
路过曲晓惜身边的时候,对话飘进她的耳朵里。
“他是住这里吗?”
“怎么不是住这里,我看着他进来的,妈的,昨天在游戏厅就该把兄弟几个都叫上,老子就是叫他让个路都能被打。”
“那就下次来,总他妈能把他蹲到...”
曲晓惜上电梯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地方透着不对劲,可她又说不上来,隐隐的忐忑上还盖着一层一开始就怀揣着的一切都会变好的期待。
酒店的长廊铺着的地毯落脚无声,她用房卡滴开房门,一眼望进去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来到了一个蛰伏着兽类的山洞。
房间黑洞洞的,窗帘紧闭,没透进一点光,呛人缭绕的烟味让曲晓惜轻咳出声,细微的轻咳让房间内有了动静。
她轻唤一声,“霍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