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淳耳芯像被毛絮搔了一下,戏弄的目光都僵住。
“姐姐,我喜欢你,你不要赶我走……”男孩眼中含着的祈求滚落出来,声音轻到颤抖,像试探主人心情的猫,在她心上挠一把:“好不好?”
“汪!”一声狗叫打破空气中的某种绵密。
慕淳看过去,一只肥硕的金毛甩着舌头,直盯盯地望着他们这边,似乎很想过来,它的主人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把它往回拉,那毛发亮泽如瀑的金毛被女主人拉得大张着四肢,直立起来:“汪汪!”
女主人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小朋友,我家狗狗见不得人哭,它可能是……”
女人犹豫了一下,见两人眉眼间有几分似,于是说:“想安慰你弟弟。”
大街上是真丢人!
慕淳脸上一热,起身站起来,拽着她衣服不放的秦谙习也站起来,不过他挡在了慕淳身前。
盯着那只狗。
慕淳看不见,此时的他冷着脸,眼色凌厉,十分警戒,像是个小煞。
女人看见男孩护着姐姐的样子,再次道歉,赶紧将狗拖走了,慕淳听见她说:“看吧,叫你不要多管闲事,根本没有你的事,人家姐弟闹别扭,不是哭,是撒娇呢……”
那金毛低垂着尾巴扫着地面,难过地叫唤:“嗷呜……”
慕淳:“……”
秦谙习转身,要回她的注意力:“姐姐……”
“别叫我!”慕淳脸色十分难看。
男孩低下头。
慕淳说:“丢人现眼!”
当晚,两人同乘一俩公车回家,被赶到后座的秦谙习盯着慕淳生气的后脑勺,盯了一路,慕淳克制着不回头瞪他,脖子都僵了。
那天下午在器材室发生的事没有人再提,像一缕烟,被热浪翻覆排散。
沉倾叶本来习惯了姐弟两个过分避嫌的相处模样,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秦谙习又拿出了厚脸皮的态度,但凡能接近慕淳的事,他都要去试一试。
沉倾叶偶尔在家休息时,都能看见姐弟两一前一后回家,一个气呼呼,一个笑嘻嘻。
慕淳每晚恨恨地接过秦谙习送的牛奶,秦谙习偶尔还作死的说一句对身体好,每每都会被骂一句小变态。
晚间,做作业时,秦谙习也不怕死地游移到慕淳的书房,两人像个书虫,能在书房呆到沉倾叶都看不下去。
在餐桌上吃饭时,秦谙习嬉皮笑脸地给慕淳找好吃的,找到了用筷子指一指,十回有八回慕淳都不领情。
慕淳之所以没打击秦谙习,是因为她有自己的算计,只要秦谙习一颗心都扑在她身上,只想着怎么讨好她,就不会去讨沉倾叶的喜欢了。
虽然自己损失很大,但比起被割据母爱,她能忍受。
原本安静的家变得鸡犬不宁起来,沉倾叶面对炸毛的女儿,又看秦谙习站在墙角可怜兮兮的无辜样,她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到公司加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