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一看,谢策遥这不面色乌青地被拷在走廊的不锈钢栏杆上呢,哪里有什么吐过血的模样,除了脸上擦伤了几处,甚至还翘着二郎腿,满不在乎的样子,看着好得很。
不过两位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少爷被单手拷在栏杆上的场景也算是一道风景了,来这一趟也不亏,若是被拷着的这二位知道这小没良心的心里是这么个想法,估计都得气得晕过去,打这一架的内伤都没这么重。
警察都不明所以,想着公事公办,还在那儿按流程问着呢,到底是谁先动的手呢,没想到两人都坐着完全不吭声。
老警察带着一位实习新警连讯问室的门都懒得打开,老警察是老油条了,只想着小事一桩,赶紧解决,就搁着走廊里问这两位:“你们这个,情节不严重,两位考虑一下,能否调解。”言下之意是能调解估计就不予处罚了。
这小白莲花此时就来做这个好人了:“可以调解,可以调解,都是朋友嘛,小事儿小事儿……”
警察自然明白,示意在场一起来的这几位劝导一下,就进了办公室。
但这边两位打架的正主儿互相连眼都懒得给,最后是谢策遥先开了口:“我的小婵衣,你过来亲我一口,我就调解。”他还不忘努了努嘴,嘴角本就受伤了,这一动作一下裂开了,血直接滴了下来,那我们小婵衣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视而不见呐,只能巴巴地在小包里掏摸一下,谢策遥见那小包还是上次他刷卡给买的,心里莫名升起一种骄傲感了,见她慢吞吞地摸出一张小纸巾,那劲儿大的呀,给谢小爷招呼地直接“斯哈”了一声,那张嘴却依旧贱嗖嗖的:“心疼我啊?你再不来,你老公都快被人打死咯……”
江行棹听了那是直接甩了两个白眼,他也是不明白了,自己谈个恋爱招谁惹谁了,瞧见他从未有过的这么不体面,余过庭也是真的扶额长叹,他也是开了眼了……
宋婵衣自然是顾不上谢策遥那张贱嘴,她把纸巾往谢策遥身上一扔,扭着小屁股往边上走了一步,“扑通”一下坐在了江行棹的腿上,本来坐得直挺挺的江行棹都被她这个举动惊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宋婵衣两滴泪已经砸了下来,她鼻子一缩,把泪脸往他脖子里一埋,颤音一嗲:“呜呜,急死我了,你痛不痛呀?”
余过庭和杨慎言两个人也是面面相觑,惊呆了,今儿个真是让他们赶上了,这不仅瞧了两位少爷当街打架的名场面,如今这吃窝边草的女人翻车了,他们还想着看看热闹,看她如何圆场,没想到还能面不改色当着一位的面往另一位腿上一坐,落泪撒娇,这个宋婵衣可真是惊喜重重啊,太能耐了。
谢策遥可没空看热闹,他自己就是这个热闹被人给看了,脸色黑到都快跟砖一个颜色了,他是输地彻彻底底,拷着的手握住了拳,那冰冷的手铐已经凹进了他的手腕肉里,他也不觉得疼了,他这心是堵得慌,偏还行动受限,只能无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