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说,到叫顾妙儿暗里惊叹了声,不由得在心里猜测起国公夫人回娘家的因由来,莫非是发现国公爷同引章先生的事来?她到未生出别的念想来,就是替引章先生担忧,也不知引章先生是怎样的身份,这事情叫外人晓得可如何是好?“那、那……”
“妙儿想说什么?”梁氏隐约听她出声,又不见她说出个所以来就问了她。
顾妙儿掩嘴,“可是大舅舅惹了大舅母?”
梁氏一听,就笑出了声,“妙儿何出此言?”
顾妙儿心直口快道,“我舅舅时常惹我舅母生气,舅母就要回娘家,我寻思着……”话说到此际,她不由俏皮地吐了吐舌尖,又同梁氏讨饶道,“二舅母,我就这么儿一说,您别放在心上。”话说出口,她更觉得不自在,好似一直叫人盯着,分明这屋里也没有别人。
梁氏跟前也有庶女,庶女在她跟前从来都是服服帖帖,连个争宠的都未有,此番见着她这般灵动模样,只心下掠过一丝遗憾,依旧心硬如铁,“这夫妻之间嘛,你还小,我也不好与你说道。”
顾妙儿顿时羞红了脸,轻声儿道,“二舅母,我小时就定了亲事的。”
梁氏“喔”了一声,露出知趣的笑意来,“嗯,也是好事儿,想必是你舅家表哥?”
顾妙儿羞怯地点头。
梁氏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我有些乏了,你且回去吧。”
顾妙儿在此际坐立不安,恨不得立时就回了兰花院,得了二夫人梁氏的话,她立时就起来行礼告退,待得出了这屋,她方才觉得那股子盯着她的感觉消失了,整个人顿时松了口气,见着外边等着的李嬷嬷,她赶紧上前几步,紧紧地拉住李嬷嬷的手,却是朝着李嬷嬷微微摇头。李嬷嬷欲张嘴的话就吞回了肚子里,主仆一道回了兰花院。
眼见着人走了,帘子一掀开,从里面走出个男人来,瞧着一脸儿斯文的书生模样,却有些年纪,分明就是国公府上的秦二爷,他手上还拿着把扇子,扇面上还提着小阁老苏枚现的诗。
他往梁氏身边一坐,坐的还是顾妙儿方才那位儿,长长嗅了一记,仿佛还能嗅到少女的幽香,少女的生嫩,夹杂着将熟的滋味,叫他忍不住再呼进一口气,好似将那味儿都留在心里头,“还是夫人说得是,真真像极了三妹妹……”
梁氏懒怠看他那副色迷心窍的模样,端起茶盏浅抿一口,“这也怪了,分明只是三姑太太的继女,到同三姑太太这般相像,二爷,当初那孩子送去哪里了,难不成真是三姑太太的亲女儿?”
秦二爷嗤笑一声,“哪里有那般凑巧的事?当年那孩子蔫能有命在?”
梁氏点头,“也是,那般天寒地冻的,恐也早冻死了,哪里还能这般凑巧。”
秦二爷道,“也是命薄,不该出生。”
梁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懒得再应付秦二爷,“爷既见过了人……”
秦二爷待梁氏自是敬重,朝着梁氏一作揖,涎着脸笑道,“多谢夫人。”
梁氏还得承他这个情,笑着道,“二爷同妾身还这般?”
秦二爷握住她的手,一脸感动,“这些年,是我叫夫人受委屈了。”
梁氏只得应付上几句,待得秦二爷既感动又自我感动的走了后,她才一脸蔫蔫道,“我歇会儿。”
顾妙儿回了兰花院,又摒退了伺候的人,屋里只留了桃红同李嬷嬷,“方才在二夫人那里就觉着浑身不自在,好似被人盯着看一样。”
李嬷嬷还当她在二夫人梁氏那里受了委屈,听她下来才晓得不是,不由得就想起秦二爷来,那个荤素不忌的人,“难不成是秦二爷躲在里头?”
桃红听着就觉着有些好笑,“他堂堂国公府上的二爷,想见我们姑娘还要借了二夫人的名义人偷看我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