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发展到这个程度,他即便猜出来又能如何。
然而男人直起了身,冷笑一声:“我现在便去杀了他。”
当朝一品太傅说要杀人,对象又是附属国的小小质子,必然说到做到。
到底有几个月同窗之谊,且他二人之间的事何必要牵扯到旁人。周菱慌了,爬起来抓住他的衣袖,硬撑着:“你不能杀他。”
“北凉使臣就要进京,你若杀了他,一定会引起战事……”
她方才气焰嚣张,与他算避子汤的账,如今说到宋恒,却是怕极了他真的动手。
张岫心中冰凉一片。
看啊,这就是你费尽心思想留下的女人,她没心没肺,又狠毒地杀了自己的孩子。
可却对旁的男人这般上心。
周菱心中极乱,慢慢的有了些畏惧。
她初时只是想吃两颗避子丸,待到身子起了反应,再让红叶去请太傅,以此好拿捏他,不让他再存什么让她怀孕的心思。然而那药效猛烈,她头回吃便卧床不起,这一回连吃两颗,竟真的掉了孩子。
但此事要论,绝怪不到宋恒头上。
她当真是怕他迁怒。
她的手覆盖在自己的肚子上,色恍惚:她也是没有想到,竟当真有了孩子。
张岫见她为了那宋恒如此伤,心中暴戾忍不住地席卷,几乎想要杀了这二人。
他甩开她的手,道:“就这样罢。”
他快步走了出去。
周菱愣愣地跪在榻上,头脑一阵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