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原处,眸光直直地望着太傅打上红色丙字的论帖,心中怪:这人到底是求什么,怎么就这般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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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皇帝急召张岫议事,乃是为了北凉王一事。自几年以前北凉落败称臣,先头还会派使臣来大夏觐见献礼,后来便故态复萌,全然不管大夏的敕令。甚至撂了北凉世子在皇宫里,仿似没有这个嫡子一般。
只是战争伤筋动骨,大夏修生养息,并不适宜再打一次仗,便只得按兵不动。谁知今次却传来了消息,道是北凉王欲于今岁过年前往京城觐见,吓得皇帝出了一身冷汗。
若是有宏图大志,几年前被北凉兵吓得弃城而逃之后,他便没了那些宏图大志,只愿好好地守着这江山吃喝玩乐。
因此,这才传召张岫,盼着这位年轻的世家子能为自己出出主意。
张岫亦是心惊,讶异之下便顾不得周菱的小情绪了,在勤政殿与几位内阁大臣议事到日头落下,而后匆匆出宫。
待想起可怜巴巴的小公主,已是深夜沐浴之后了。
他揉一揉眉心,呼出一口气。近来与她纠缠太多,甚而在情动之时将祖父给予自己的及冠贺礼送了她,这实在与他的初衷相去甚远。
这会儿忙起来了也好,让他冷静冷静,莫要总被她迷了心智。
他回想起周菱红着眼的模样,在床上翻了个身,望着窗外无边的夜色,又是幽幽一口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