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张岫忽然收到了宫里那探子的消息,道是公主说身子有碍,须得与他面谈。
他双眉紧皱,不知她又哪里出了问题。
那药虽不是路长鸣所配,但也是京中最大的制药坊所出,他又特意去询问了有名的妇科医,人家也道这药方有益无害。
只是到底是自个儿造的孽,怎样也要负起责任来,他叹了口气,扬声道:“管家,备马。”
此番进宫却是赶巧,他自宫门处遇上了路长鸣,他背着药箱,行色匆匆,见了他只道:“皇上又宣你了?”
张岫应了一声,问道:“你这是去何处?”
他道:“要去给云才人施针,今日午睡起晚了些,耽搁了好一会儿。”
张岫面色如常,脚步顿了下,叮嘱他:“去吧,莫更迟了。”
他望着好友远去的身影,轻叹了口气,这回倒是麻烦了。
路长鸣却是丝毫不知,他受好兄弟所托,来给云才人医治。偏偏这宫妃似乎没见过什么世面,上一回给她把脉便紧张地抖个不停,这回要让她脱了衣裳施针,还不知有多麻烦。
他进了云翠阁,见云才人已在女儿的陪伴下脱了外裳,眼睛也被用红布蒙上,一副茫然之色。
他望了眼她们母女二人,问道:“这是……?”
周菱镇定自若:“阿娘害怕,我便盖住了她的眼睛。”
她紧紧地握着她母亲的手,道:“路太医,您开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