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小殿下,毫不掩饰地耷拉下了眉眼,一副十分勉强的模样。
待人全部走光,周菱仍旧磨磨蹭蹭地擦着毛笔,她手心已然被墨渍染黑,却不肯抬头。她心中惶恐,莫名之余还带了些许心虚:太傅叫她留下,该不会是中秋那夜的事又查出了新的线索了吧?若是她和阿娘如同八姐那般被禁足,那当真是活不下去了。
她兀自埋着头装鸵鸟,不料眼前却忽而出现了只手掌,上头摆着只精巧的瓷盒。
她愣了愣,便听太傅可以放轻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殿下,此乃治脸伤的。”
周菱懵了下,终于抬起了眼看他。
太傅仍旧冰冷冷的,那模样与上课时没什么两样。
她忆起自己曾在宋恒面前卖惨,未曾想他当真跟太傅说了。
她试探着拿手接过,轻声道谢:“多谢太傅。”
周菱沉寂了几日的脑袋瓜又开始转动,见他连药也为自己准备了,想来是不晓得自己在其中横插一脚了。
她心思又活泛起来,却仍低垂着眉眼,等着他问话。
果不其然,只听张岫道:“那夜的事我已查明,下药之事与你无关。只是我席上只喝了你那杯酒,你喝你桌上的酒可有问题?”
周菱只摇头否认:“不知,我从不饮酒,那壶酒除却敬您,我便没再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