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祁又来了,卿纯乖乖坐在餐桌前,等着他做好最后一个菜就开饭。
受伤这一阵子,她都被严祁喂胖了六斤,每天光吃不动,肚子上的肉都厚了一圈。
“少做点菜,我一个人都吃不完的。”
“吃不完带去公司啊,我还给你买了便当盒呢,看!”
说着严祁从包里掏出一个饭盒,上面还贴了只猫猫头。
卿纯无语得抿了抿嘴,“我不要,好幼稚。”
“哪有?这个猫猫碗很可爱啊!一点都不幼稚,你用刚刚好。”
两人落座吃饭,严祁一如往常一边吃一边和卿纯闲聊着自己的工作生活,两人有说有笑熟悉又亲密。
突然严祁突然问了句特别的,“你是不是和弦儿吵架了?”
卿纯愣了一下,色难掩心慌,“她找你了?”
“嗯,她打电话问我你是不是回国了。”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不清楚,没告诉她。”
听到这里卿纯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的慌张逐渐委屈,“我怕她丈夫抓到我,你知道的,我找媒体曝光了他之后遇到了多少报复。我真的没办法,只能逃到这里,因为你在这里,阿祈哥哥。”
一声阿祈哥哥,叫得严祁筷子都要拿不动了,而凝望着他的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无辜。
“我知道,我答应过会保护你,没关系,我不会和任何人透露你在这里,弦儿那边我也不会说的。”
“嗯。”卿纯感激得点头,“其实弦儿是个很好的人,她丈夫才是人渣,我也很担心她,希望她能早点离婚。可那个人渣是不会放过她的,我把弦儿一个人丢在伦敦真的好愧疚,我好喜欢她,可我什么都做不到,是我太没用了…………”
说着说着卿纯落下了眼泪,她抓住严祁的手腕,满眼的愧疚情深,“弦儿会恨我吧,我把她一个人丢在那个人渣身边,我明明答应过帮她离婚的,可是现在我却害怕得自己先逃了。她那么可怜,在伦敦没有背景没有依靠,也没有任何人会帮她反抗一个权势滔天的军火贩子,我是她唯一的朋友,是我害了她………是我…………”
她哭得梨花带雨,严祁心疼得急忙上去抱住卿纯,“没事的,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弦儿很厉害她不会有事的,我更担心的是你。”
卿纯哭着摇头,一滴滴热泪落在掌心,就连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这些悲伤的泪是真是假。
“对不起,弦儿,我真的没有办法,对不起………对不起………别怪我,真的,别怪我好吗?”
卿纯在剑桥见到夜弦的那天是一个傍晚,英国的天气很少会有那天的晴朗,而且天空还飘着非常漂亮的彩霞。
她骑了一辆红色定制款杜卡迪,一身黑色紧身皮衣将她本就曼妙的身材展现得更加淋漓尽致。
她们早在两年前就在演唱会的后台见过面,卿纯以为她会认出她,甚至还害怕自己的行踪会再次被商颜发现,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夜弦失去了一切,未婚夫,明星路,包括她的记忆。
卿纯花了点时间弄清了来龙去脉,其实国内娱乐圈的营销号都把夜弦扒干净了,卿纯随便一搜就能看到夜弦的各种爆料。
她的经历就像是和自己高度重合的剧本,甚至连结局都显得那么相似。
贫穷的美貌遭遇野兽的觊觎,被吞食,被撕咬,再被野兽的蜜糖裹成漂亮的琥珀,供他们玩弄一生。
她们同病相怜,同样都逃了出来,只是夜弦不及卿纯的聪明,再次陷入了另一头野兽的牢笼里。
她很笨,又真的单纯,被卿纯从头骗到尾。
诈骗她的钱财,勾引她的丈夫,欺骗她的感情,还诱导获得了她儿子的监护权,手里多了个人质。
她会愧疚吗?又或者其实更多的是害怕吧,怕她丈夫阴狠毒辣的报复,更怕夜弦再也不庇护自己。
卿纯的本性,好像天生就这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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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颜周日下午才回家,在俱乐部玩得有些忘乎所以,等清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太过火了。
无限放纵的快感加上骨子里压抑着的施虐欲,完全释放之后,克制和理智早就荡然无存,他清楚得感觉到自己产生了瘾。
商颜有些后悔,因为自己被教导了三十多年,他学会的克制其实应该早就让他无欲无求。
可是现在的他,竟然在稍微满足之后依旧觉得不甘心,甚至更加渴望。
比起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快乐,他更喜欢有挑战性的博弈。
那些乖顺温柔的小猫奴固然好,但只有那只桀骜不驯的小白猫才能激起他内心深处更加强烈的征服欲。
他忘不掉那只小白猫,得不到的挫败和不甘又反复在脑中作祟,闭上眼睛他甚至都能看到那只雪白猫儿腰间系坠着的珍珠长链。
真是够了,商颜揉了揉昏沉的脑袋。
他不该为了这些片刻的欢愉自寻烦恼,比起这些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
“少爷,庄小姐的信。”
刚想着自己的婚姻大事,周礼就送来了信件。
打开一看,娟秀的字体赏心悦目,女人亲手写下的告白信字字斟酌,不过商颜只看结果。
结果便是,庄雪薇答应了。
庄家还送来了一只价值千万的祖母绿胸针,以此表示家族结亲诚意,商颜看了一眼欣然接受,让周礼送去了回礼。
终于,他的人生重回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