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览到盛蝶的视频,庚烬在办公室正襟危坐,以最和蔼可亲的模样和盛蝶交谈,内容多是以长辈身份来关心她,直到他问起盛蝶愿不愿意放弃来十一中的名额时,得到盛蝶坚决不同意后,脸色转瞬之间变得阴冷黑沉,绝对凌厉的压迫语气,逼她在知情书右侧末端签上名字。
这件事顾宛菲在盛蝶那边不经意有听过她起,一直让她担心受怕,来十一中是她的目标,因为顾泊长是这学校毕业的。
顾宛菲当时不以为然,还劝她最好不要来十一中,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外人羡慕升学率和优品师资力量,其实不然。
终究还是没能劝住她。
“咣当!”强烈地碰撞声响起,顾宛菲被拉回,看向视频中发生了什么事,然而画面没有人,仅仅是拍到办公桌下横着躺在地上的一双女学生的脚,白嫩的脚踝上挂着没能及时脱下的校裙,脚后跟使劲蹬蹭着铺着瓷砖的地面,闷闷的压抑的水啧声,愈演愈烈地动静,没能听到盛蝶的声音,但顾宛菲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显然这个微型摄像头不是最重要的一个,在校长办公室里面,一定还有其他视角的摄像头,还没有被她察觉到位置。
时间持续得尤为漫长,将近一个小时,盛蝶满脸都是泪花,衣服破碎,身上红痕狼藉,被校长熟稔地从衣物柜拿出一套新的女式校服仍给她。
看完整个视频,庚烬最初的想法是要盛蝶把进十一中的名额自愿放弃,但没有想过她会这么固执,看她也软绵无抗,就用惯常手段迫使她屈服。
“婊子!不是处女还装得这么忠贞!”
视频结尾处忽而响起粗犷的男音,便戛然而止,播放到了尽头。
顾宛菲松开紧攥成拳头的手,掌心上指甲印一道又一道,重重迭迭,深深浅浅,好像肉红色的弯月,久久不散。
去学校之前,顾宛菲来到监狱里探监,清霜似的眉眸,深思着隔着一层厚玻璃内的庚烬,他仿佛栉风沐雨般的惨淡儒雅,鬓角微霜,素淡的笑容挂在他嘴边。
衣冠禽兽,再怎么矜贵的皮下都是面目可憎的魔鬼!
“垃圾!我原以为只有盛蝶一人,你还侵辱了其他女生,你早该下地狱永不超生!”
“为了我儿子,我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顾宛菲,你是怎么让我儿子入狱的,我迟早有一天要让你百倍奉还!”
“你枉为人父母,畜生,龌龊!你以为鸠占鹊巢是天经地义?”顾宛菲皙白的脖颈上暴起的青筋,字字声正力足,她很少被激怒到破口大骂。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小姑娘,你还太天真了!甜美的生活给你制造出太多梦幻,你是否都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你根本没有能力改变什么!没有我,总会有其他人!”
庚烬这一句后话如雷贯耳,震慑到了顾宛菲,白炽灯下笼罩的清瘦的身板微不可见地颤抖,身下的影子幽幽深邃。
“那又怎么样!庚烬,恶人做事,从不讲究因果报应,我偏要让你尝尝恶报的滋味!”
顾宛菲窄小而清俏的脸庞显露出毅然决然的色,转身,翩然移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