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分刺激脑波后,我大叫:「宇宙高频讯号已将正确答案传输到我大脑了!我猜猜,是不是因为阿嬤本来想把你取名『英雄』,结果却遭到你爸妈反对,认为程英雄听起来很像逞英雄,寓意不太好!但阿嬤还是很喜欢英雄这个意思,希望孙子做为一个能顶天立地、保家卫国的真男人,所以还是阿雄阿雄喊着你,是不是!」
程寅先看向呆掉的阿嬤,才转过来惊讶地看我,「你怎么知道?」
「嗯,当然囉,因为我冰雪聪明啊!」我得意伸出手想拿我应得的赌金,但伸到一半又想,当着老人家的面跟她乖孙要钱显然不妥,于是把手缩回背后,一本正经小声唸了两遍「ohousnddors」。
程寅带我去他房间,把行李放下以后,让我坐在唯一一张椅子上,转身整理床铺和其他房间杂物。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我假装清痰,咳了几声后坏坏提醒他:「今晚我们要同床共枕了耶。」
他动个不停的手忽然停了下,没什么打算理我的样子,低低嗯了一声,继续忙他的。我努努嘴,悲伤地望着天花板,心想他反应好淡,真是一点都不好玩。
白天从程寅租屋处出来,辗转换乘好几班车,颠颠簸簸,经过半天的舟车劳顿才在黄昏时抵达阿嬤家,吃完阿嬤煮的爱心晚餐后,我已经很睏了。
看程寅还在客厅陪阿嬤吃水果看电视聊天,我识途老马般地拿着衣服进浴室洗澡,出来后打着哈欠撑着眼皮走到客厅跟阿嬤说晚安后,再度回到房间爬上床,擅自进入梦乡。
我是个在哪都能安心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人,对房对床对枕头没什么要求,能躺就行。这点我比程寅还像粗汉,连我妈都不懂我怎能活得如此不讲究。
到了夜阑人静时分,我被细微声响惊动,迷糊间半睁着眼看,房间昏昏暗暗的,只开了一盏暖黄小灯。一个黑影站在不远处晃动,我又把眼闭回去,咕噥道:「你洗完澡了?」
男人动作很快,迅速过来搂我,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香,低沉嗓音笑着说:「把你吵醒了?」
「唔。」我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他却从后面袭来,亲我一口后,似乎打算继续聊,「你怎么完全不像初来乍到的样子?自己找浴室洗澡,自己拿毛巾,然后衣服洗了自己晒一晒,就这么自然地跑回房里睡你的觉?」
我笑出来。
他从背后紧紧拥住我,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格外有磁性,像羽毛一样不停挠着我的耳朵,「伍悦悦,这里是你家还是我家?你都这么自来熟的吗?」
我想了想,自然说:「这里是我们的家啊。」
他安静下来。
我等了一会儿,重新犯起睏,即将进入新一轮周公有约时,后面那个男人把我的睡衣领口往下拉,吻上我裸露的肩膀,嗓音嘶哑说:「今天是不是还没亲满三次?」
我整个人都清醒了,转过去面对他,急切地说:「嗯!嗯!还没呢!」
他俯身压过来,用久违的真空吸引式亲吻法,让他的唇像辆坦克车一样往我唇上来回辗压。我虽能感觉到这人用心良苦,亲得特别卖力,但我正卡在窒息边缘徘徊,感觉找不到机会换气。
还以为学霸学什么都快,为什么他的吻技能差成这样?
担心伤到他的自尊心,我一直努力憋笑,憋得相当辛苦,后来我真的忍不住了,把他推开以后整个人笑喷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寅捏我的腰,恼怒说:「别笑。」
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叩叩叩」可爱的阿嬤忽然来敲门,在门外关心我们发生什么好事了,怎么大半夜笑得这么开心?
程寅跑去开门,站在门边随便找了理由打发好的阿嬤回去睡觉。我蒙着被子躲在里面,像被点了笑穴一样狂笑不已,肩膀抖动,发出咯咯咯怪笑。
他无奈地掀开被子躺进来,洩气道:「你再这样,以后我就不亲你了。」
我吓了一跳,「我又不是故意的!」
他哼唧一声,不说话,把身体转过去,双手环胸背对我。我使尽吃奶的力气又把他掰回来。
无比热情地鑽进他怀里抱好他,我嘻嘻笑,体贴入微替他想了个好藉口,「可能是练习不够吧,如果能把接吻的次数拉高到一天八次,也许就成功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除了覬覦我的肉体,你还有没有喜欢其他的一些什么?」
我道貌岸然说:「没有啊。」
他再度吸了一口气,看我爬上他的身体坐好,还近距离露出奸诈的笑容望着他,乾脆放弃抵抗,双眼一闭──
「那来吧,你自取。」
我呵呵笑,趴在他身上,用力搂他的腰,「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