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她逼自己露出微笑。「我记得母亲说过这个名字是来自古时候一个力量强大的祭司,应该没有那么不常见吧。」
「很难说呢,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在乎歷史。」女子朝她微笑,拨弄了下她她的头发,灰色的光芒使她看起来有些秘。「那个人是奥塔索家族的小女儿,我小时候和她是很好的朋友,她很信任我这个大姊姊,常常吵着要我带她偷溜出去宅邸玩。」她无奈地摇摇头。「没办法,她父母管的实在太严了,但是为了她好,我还是答应了。」
「对,没错!」诺维亚很不识时务的喊道。「难怪我想说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亚忒芮丝皱起眉头,查觉到自己的动作后,硬是逼自己放松。但是她还是没有忍住对诺维亚狠狠的瞪了一眼,并且用口型示意她别把情况弄得更糟,没看见眼前这个人非常不对劲吗?
「原来是这样。」她说,微微一笑。
「是啊。」女子笑道。「话说,你们很有默契呢!不仅名字一样,父母亲也都离开了。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亚忒芮丝全身一僵。
女子自顾自地笑了笑,似乎没有查觉到任何的不对劲。「但是应该不可能吧,除了我以外,很多人也找了五年了但却都没有任何线索。何况,她那么信任我,出事怎么可能都不跟我说呢?」
「她不可能还活着的。」恩丝特插话,似乎是想缓解这个古怪的气氛。「当时的惨案我也有听说,房子都被彻底炸毁了,不可能有活口的。」
「确实。」亚忒芮丝缓缓开口。「但是我们不该就这样轻松地谈论这件事吧,毕竟直到现在,我也从未听说过有人查出了和兇手有关的线索。奥塔索家族的人连真相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死去,而眾人还随意地当八卦去谈,这似乎有些不太尊重。」
「怎么会呢?」她笑了出声。「这也是大家茶馀饭后最爱的话题呢!」
亚忒芮丝僵硬的微笑,决定转开这个话题,如果再继续谈下去,她觉得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话说回来,我们谈了那么多,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高阶祭司笑了笑。「维希。」
她顿了顿,没想到她这么轻易的就给出自己的名字。也是,除了她,其他人说出自己的名字也不会有多大危险。
只是,这个人竟然就是她先前想攀上关係的那个维希?亚忒芮丝不敢置信的想。这么……怪异的人,难道大家都没感觉到她的不对劲吗,竟然还会有人选择和她交往?
还是说,她其实是刻意的,这么做只是想要告知她的身分被看穿了?但是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而且亚忒芮丝很确定绝对没有人认得出来她是谁,先不提她和小时候长的一点都不像,至少刚刚维希有一点说的是事实,小时候父母亲为了保护她,确实很少让她出门,因次认识的人五隻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维希依旧微笑着看着她,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动,但是亚忒芮丝知道自己在刚刚的十分鐘之内,脸色肯定精彩的变换了好几次。
「你对其他人也都这样吗?」她终究是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你对新生都这样问东问西的,好像要将他们所有过往都挖出来?」
维希没有生气,只是优雅的一笑。「这个问题很直白。」她说。「亚忒芮丝,以后在学院内不可以这样和别人说话,尤其是大祭司。你知道的,她不会容许任何人如此不敬的对待她。」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说,努力不要因为她这个像在教导小孩子的语气而生气。
「不好说。」她回答。「更何况,你不也什么都没说吗,但是我却已经知道所有我想知道的答案了。」
她愣了几秒。「什么意思?」
维希轻轻一笑,抬起手抚平了裙子上不存在的皱褶。「好好想想吧。」她说,转身离去,但走了几步之后,却又回过头来。「对了,戒指很好看。」
戒指?亚忒芮丝愣在原地。什么意思?
诺维亚皱起眉头,抓起她的手,检视套在小指上的戒指。虽然戒指的样式因为是家里设计的,所以和市面上的有些不同,但似乎也没有好看到需要特别说出来的程度吧?
「这个戒指有什么特殊来歷?」诺维亚问。
亚忒芮丝摇摇头。「只是很寻常的生日礼物。」
她抽回手,细细打量自己戴了快十年的饰品。戒指是真的很独特,她特别喜欢上面那个小圆球,彷彿囊括了所有星辰。
「她到底想做什么。」恩丝特看着维希的背影疑惑地问。「为什么要说那么多怪的话。」
亚忒芮丝摇摇头。「不知道。」她说。「或许她真的很喜欢奥塔索家族的小女儿,所以因为名字而误把我当成她了吧。」
说真的,这番说词她一点都不信。如果真的只是这样的话,那维希表现出来的应该是悲伤及悵然,而不是故作秘的打探关于她的一切。
她仔细回想刚刚那段对话,一字一句都不放过,但是亚忒芮丝确定自己真的没有露出和真实身分有关的讯息,或许这代表维希想要知道的其实是别的?她毫无头绪,只能胡乱地猜测。
不是不可能,但不知怎么地,她就是觉得事实并不是那样。
高阶祭司的身影已经离他们有一段距离,亚忒芮丝瞇起眼,想看看她结束这场对话后会去哪里,又或是见了什么人。
只见两栋建筑之中走出一个黑发男子,拦下维希的去路。她瞇起眼,记住了那个人的身影。她还有很多需要知道的事情。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她也没有头绪。维希此番举动,是否代表着她和当年攻击家族的人是同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