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雅将大哥的所有行动都预设成偽装:病是诈病,发烧是假烧,没一处能信的。
是真心还是演戏,南门雅都不会相信。
那么,自己又该说什么、做什么呢?
南门希缓缓走出去,连走在家中也头重脚轻,有种做梦的感觉,病了实在糟糕,当然南门雅绝对不会相信。南门雅身穿住家服坐在沙发一角,用整个背脊朝着他,双耳插着pod耳筒,假装看不见,听不到,也不会跟谁说话。他的表现很像叛逆期少年,不过南门希知道他在爸爸面前是十足的听话驯良。
不能亲近,不能责骂,不能纠缠,不能戏弄,干什么都只会有反效果,南门雅就是这么麻烦的存在,偏偏又要在圣诞节跟着住在老家。
南门希假装没发现南门雅,理所当然地走向在厨房的南门望。
今天的晚餐是白粥加清菜,顶多附送酱油。
「欸欸欸……不能丰富点吗?未来几天也要吃这个?圣诞假期耶。」
「看你的病情。」
「我的病已经好了喔。明天我想吃咖哩鸡……」
这番摇尾乞怜的话只招来南门望的白眼。
当晚南门希吃完粥水,在二弟从旁监督之下再次量度体温,乖乖吃药,然后回房休息。不一会儿,外面又传来某个弟弟冷如可乐的挑拨:「他相当精嘛,精得可以吃咖哩鸡了。」
另一个弟弟平静地反问:「他说自己病好了,你就信?」
「我干么不信?」
「他其实很关心我们,比爸更关心我们,房间里贴满了我们的相片,天天望着相片对我们说早安午安晚安。这次我们来了,他很高兴。你信不信?」
「我干嘛要信?」
「你信大哥这位大导演说自己病好了,就不信我说的话?」
「我只是相信我听到的、看到的:他说自己病好了,精的确好极了。小小伤风感冒,根本不需要人照顾。」
「……你什么都看不到。」
「而浑球自以为看到一切,看尽人世疾苦,是救世主,春药都可以当成感冒药。」
另一方静了,彷如掩着嘴巴挥舞白旗。南门雅难得赢了一场舌战,不晓得他会露出什么表情?
南门望会主动闭嘴退出舌战场,真是稀有。
时代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