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能!」
「以前我们认识一个人,他是我们的朋友,有血友病,情况应该跟南门望差不多。」话是说给南门希听,但石芳一直瞪着石俊不放,「后来旧区那边起了场大火,他的父母死了,害他变成孤儿。石俊就天天跑去关心他,甚至偷拿家里的钱来买凝血因子。」
石俊绕起大腿不说话了,石芳得势,继续陈词:「不止偷钱,还会特地抓些药材让那位朋友补补身子。石俊就是为了那位朋友而在中医学上下苦功,特别研读血友病资料的,所以石俊对南门望也很用心照顾。」
兄妹的斗争发言似乎告一段落了,南门希悄然举起右手:「请问,那位朋友的情况还好吗?」
这一回,刚才说得大大声声的女生闭嘴缄默,换成石俊不甘于这份沉默般,用门牙嚼嚼唇说:「不在了。」
南门希打了个寒战,半举的手僵硬地垂落到沙发上。
「……发生什么事?」
石俊瞅了他一眼:「出了意外。」
石芳暗暗叹气,说:「他被送到孤儿院之后,大家都不晓得要怎么照顾他,尤其是小孩子……」她说着说着便没了力气,无声了。
「请好好照顾南门望吧!」像是要驱走这股寂寥的空气,石俊提起两边嘴角,向南门家大哥送上祝福,可南门希压根儿笑不出,大口饮下茶水,喉咙仍然躁得发火。
他们没有再说下去了,石芳看过墙鐘便背起书包上学,南门希亦没有间情逸致跟石俊继续二人世界,尾随女孩一同踏出屋外。
今天天色不错,一大清早便阳光充沛,将地面照出金黄的彩斑,石芳的脸色却很阴沉。她眨了眨眼,用力注视南门希,嘴边挣扎着,最后还是垂下头,平板地说了一句:「祝你和南门望可以平平安安。」
这对兄妹说话都是小心谨慎的。南门希简单回道:「谢谢。」
石芳抓着背包肩带,抱着几丝犹豫上学去了。南门希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然后翻过身,仰头,「妙手仁心」四隻大字的木牌工整地掛在石家宅院上方。弟弟南门望曾经在这里住了一个星期。
南门希用力挽紧一袋袋药材,很轻。
石俊费尽心思製作的中药,正是这般轻盈。
这么的轻,救不了血友病病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