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南门望摇头,只见弟弟从铁门姍姍步来。
「你把我锁在这里想干什么?我说过,我跟你……一拍两散了吧。」
一拍两散?
兄弟怎么可能一拍两散?
南门望微微张唇,内心涌现无数反驳,但越是焦急,喉咙反而连一个音节都挤不出来。他摸着肩下的白板,拼命地摇头否定。
「浑球,你不开门,我对你不客气啊!」
南门望继续摇头,两脚的肌肉忍不住紧缩,凝视弟弟一步步走到他的身前。在只有月光透入的仓库里,南门雅的头发成了足以吞噬一切的暗红,眼底的光是幽幽的火。巨大的影子像鹰一样罩下来,几乎把南门望的身体完全遮盖。
南门望眨眨眼,再次确认弟弟这一年内的成长。
下一秒,对方低喃「是你自找的」,南门望只觉一道狂风把他的双手快速锁住,风吹过两旁,他已被压到墙上,背脊微微作痛。南门雅两隻手探进他的外套,再摸向他胸前插着黑笔的衫袋,从上而下,一直摸到大腿都没有发现。
南门雅顿了一顿,双手如展翅的巨鹰,左右环至南门望背后,摸索裤后是否还有其他口袋。
沸热的手掠过臀部,令南门望打了个寒颤,往昔亲密的记忆潮水式拍上岸面:可爱又有点可恶的笑脸,好色的手总爱在他的屁股摸来摸去,说些不着边际的戏謔,然后紧张兮兮地沾上润滑剂,一根根的手指,一次次地插进去……
他下意识夹紧肛门,猛然感觉到那冷硬的钥匙更深入体内。
南门望蹙眉,咬紧下唇,努力不让浑身的紧张洩出。不过,加重的呼吸声,明显的表情转变,南门雅怎可能看漏呢?
露出这种反应,意味着钥匙所在地不远吧?
南门雅滑到大腿的双手停下来,然后缓缓上升,五指在浑圆的屁股反覆摸索。
南门望的心脏急剧跳跃,仔细感受那双手的轨跡与力道。他知道南门雅是认真地寻找钥匙,没有别的意思,可是紧贴的胸口,类似拥抱的接触,过份曖昧的抚摸,吹在他脖子的温热气息,很难让他不在意。
如他所愿,他和南门雅变得跟以前一样亲密。
他要的,是这种亲密吗?
当弟弟的手闯进背后狭窄的裤袋,令长裤箍紧下身,南门望甚至產生了一丝兴奋的颤慄。
在过往的一年,他对南门雅的思念已经几何级数地升到新高点,无可救药;但他从没想过,自己的身体竟也渴求。随着南门雅的手指轻轻压过他的股间,藏在股内的金属钥匙往更深处推进,锯齿割过他的甬道,无声地肆虐他的经。
对方的手指抵上股缝处,他难耐地扭动屁股,钥匙的尖端戳到敏感的肉壁,彷彿弟弟的手指真的鑽了进去,挑战他的极限。
难以忍受,只能以喘气作为紓解手段。他不由得暗骂自己,什么时候他的性慾变得这么旺盛了?积压太久,爆发时便一发不可收拾?
这时南门雅才察觉南门望的不妥,不知何时,二哥脸红了。他这才意识到刚刚的手部动作有多下流,尷尬地把双手缩到背后,胡乱地东张西望:「点点点的……你到底、到底把钥匙藏到哪里!」
南门望没有答腔,甚至连摇头也没有,只顾摸向自己的胸口,尽快调整自己的呼吸。南门雅霎时不知所措,乾脆把视线移到南门望脚边的购物袋,整个翻转查看。
一看之下,他彻底变了脸。
里面的东西非常齐全。梳打饼、芝士圈、果汁、清水、麵包、牛油、蜜糖、餐刀、棉被、替换衣物、电筒、时鐘、电池……衣、食、住三方面的大致买齐。用以养活一个人来说,这堆物品可说是十分足够。
南门雅自然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把胶袋摔到铁门边,朗声质问:「南门望,你打算把我困在这鬼地方一辈子?」
南门雅现在只馀下森红色的火。不嘈吵,不炽热,甚至令人感觉到莫名的寒冷。
南门望摇了摇头。
「那你快把门开了,我要走!」
南门望再次摇头,眼更加坚决。
火焰的王子忍无可忍,愤怒的斥喝声在寂静的仓库里显得极为刺耳。
「你把我当成狗吗!我是有什么欠了你!你到底在搞什么啦,有什么居心!你究竟想怎样!要我死吗!……你、你们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南门望揪紧身上的大衣,依然摇头,绝不放手。
他的想法由始至终很简单。
只是想回家。
只是想回到昔日的时光。
只是想把重要的家人要回来罢了。
连串的心声埋藏在胸口,无法化为声音。南门望难受地握着笔桿,正想提起白板书写,南门雅却扑上来,将他推倒在墙角,甩开白板,黑笔滚到对面。
南门雅彷彿失控了,他狠狠地把二哥的鞋子脱掉,手掌鑽进鞋里寻找自由的钥匙。为了那块小小的金属,他连鞋垫也整个拆下,不放过任何空隙。
检查完鞋子,他抓住南门望的袜,转眼间就把它们褪下。接着,外套也被脱下来,少年像猎犬似地把外套每一处都摸清楚,表情越来越急。
南门望跪坐在一旁静看,双手环抱胸膛。入夜的秋天隐现寒意,令人忍不住缩起脖子,直打哆嗦。
这个像小怪兽的弟弟,会不会为了一条钥匙,就要把他脱个精光,连内裤也不放过?如果检查至肛门,他该怎么办?
可惜,南门望还来不及编写对应的剧本,那头烈火似的怪兽再次压住他,瞄准他上身仅馀的薄衬衫,粗暴地将钮釦逐一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