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天气依然温热,平常不修边幅的张立强肯定不会扣好衬衫最上面的钮;而待在戏剧部专用的0号室,他便更放肆地再打开几颗钮扣,衣领如野草散开,为他添置一份小混混式的爽朗与随性。汗水把衬衫沾成半透明,下面的肉色世界若隐若现,竟也有股男子的魅力。
南门雅略为惊讶地凝视张立强的脸,良久才缓缓道:「小强,原来你的样子还不算太烂。」
「……呃?哈,老大,你怎么现在才知道?」
「不过你的头好像十年没洗,真让人倒胃口。」
南门雅放开张立强,心中为方才升起的怪感觉而困惑,连自己拿着粗麻绳大摇大摆地在走廊上行走也不自觉,招来一堆学生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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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南门雅由于屁股尚未復原,所以没有出席戏剧部的练习,难得地直接回家。来到客厅,便看到平时应该安然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甜点边瞪着他说「又排练到一身臭汗吗?不洗澡没甜点吃」的二哥也才刚回家,他站在饭桌边倒水,身上仍穿着纯白套装的校服。
二哥看了弟弟一眼,目光渐渐转落到屁股的位置,并不多言。
其反应好像在表示「哦,你的肛门还在痛,所以早了回来吧,可以预测」,这样。
南门雅揪起两眉狠狠兇了二哥一眼,懒得跟他多作沟通,逕自来到冷气机旁边乘凉。
岂料这时南门望却传来实实在在的一句话:「喂,你的肛门还在痛吧,之前约定你做一星期家务的事就延期到下星期吧,还不行可以等到下个月。我不急。」
鬱在胸口的怒气如同被淋上一大瓶火酒,越烧越旺;南门雅的经线断了一条,怒气爆发。
「南.门.望!你去死吧!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也不知道是在诅咒对方快点死还是要他一辈子交不到女朋友,总之南门雅骂完第五次之后就觉得这种骂法实在毫无营养,就像小孩子无力对抗下的口头残渣;而事实确实如此。南门望露出轻藐一笑,南门雅气得不停磨牙,撇下书包决定摸出麻绳进行恐吓。
……还是十分孩子气的行为。
然而,当他贼笑着把麻绳抽出来,抬头,心脏竟被眼前的景象狠狠衝击。
南门望仰视天花板,修长的手指扫过校服,轻轻把珍珠似的钮釦由上而下解开;一颗钮子松开了,衬衫的领口便泻至两边,里面白玉般的肌肤若隐若现地曝露在空气中。下午的阳光把薄汗映得亮泽透明,竟一点也不觉骯脏或湿漉漉的噁心,而是高贵的白玫瑰刚沐浴完毕,水滴透出一份洁净清丽的气质。
南门雅原本扭着的眉逐渐放缓,一双大眼里映照着那迷人至极的二哥。
因为汗水的关係,衬衫紧贴着胸口,浸成半透明,把南门望上身的轮廓勾划了出来。他不如大哥来得健壮,却有着气质型男模特儿的体态,单是这样站着也魅力非凡、脱俗清秀。左右两方的乳珠如小山丘般冒出个头,看不清楚那到底是怎样的顏色,只见笔直的衬衫被托起了,形成诱人的凸线。
南门雅搓了搓胯间,脚步无声走近,视线稍微上移。
喉咙处的隆起是男性象徵之一,此时它正不急不徐地起伏着,是南门望在喝水,他以三根手指托起杯底,将水轻轻送入辉润的唇片间。脸颊因刚回家而泛红,细长的双眼半瞇着注视杯中清水,灵蓝色眼瞳随着波光而不断晃动,那是水色的镜。
南门雅咽下太多的口水,手心出汗,不安份地来回擦动着手中麻绳。
接着,南门雅迷濛地笑了,唇齿微张。
「望。」
南门望饮下最后一口水,放下杯子转过来。
南门雅的笑容更邪了。
下一秒,南门雅已用极其俐落的动作把南门望的双手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