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从义闻言老泪纵横,就连身旁的妻子也挽着他的手掉泪。
「我知道错了!不该丢下你们。我很愧疚!可以请你让我偿还…」
「偿还什么?」捷安依旧怒视他们。
妇人回答:「你啊!从义这些年一直在找你,就是为了一偿心愿。你是他的女儿,希望一家人能团聚在一起,彼此有照应跟关怀。」
捷安摇头,「不!我没有爸爸!」
妇人再说:「你不能否认啊!毕竟你身上流有他的血。」
捷安听到这句话,理智断了线,「我讨厌身上有他的血!」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啊!」妇人回答。
捷安摇头,转头看到会议室角落的办公桌上有美工刀,掰开奕君环抱自己的双手走过去。
奕君看到捷安眼不对劲,担心地说:「捷安,你要做什么?」
「我还给你!」
奕君看到捷安拿起美工刀想往脖子划,快步跑过去,「捷安,不要!」紧抱住她的手。
「孩子,别这样!」钟从义怵然起身,发现胸口感到疼痛,表情痛苦抚着。
「从义!」妇人紧张地抚着他的胸口,也赶紧拿出药来,「水呢?」跑出去外面。
捷安看到奕君的泪水,父亲痛苦的表情,理智重新回来,举刀的手缓缓放下,让奕君抢走。
奕君紧抱着捷安看向钟从义,见他吃下药之后,似乎缓解了痛苦,担忧的心放下。
「我们走吧!」
钟从义起身看一下仍不愿意面对他的捷安,感伤地缓步走出会议室。
奕君一直搂着捷安的身体,深怕她又情绪不稳,但是看着钟从义失望离开的情,感到不捨。
望向捷安,对她更加怜惜,心想能做点什么修补他们父女之间的感情。
奕君在迈出会议室之前,搂住捷安,献上双唇深吻,分开之际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捷,刚才的你好可怕!我差点失去你,以后别这样好吗?」
捷安眼透露哀戚,无力地点点头。
二人走出会议室,管理员来关心询问,奕君却奔出大门,来到计程车旁的钟从义夫妻面前。
「伯父,捷安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您带来的衝击,请给她时间好吗?」
钟从义看了看在管理室的捷安,无奈回答,「我带给她妈跟她太大的伤害,应该不会得到她的谅解了。」
「不会的。捷安的心肠很软,相信你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让我来帮你们好吗?」
钟从义看着奕君露出苦笑,「谢谢你!你是个好女孩,捷安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很欣慰。但愿捷安可以原谅我这个爸爸!」说完便坐进车内。
奕君看着车子开走,立即回头跑向捷安,与她一起回去住所。
从管理室到房间,捷安始终沉默不语,奕君也不知该怎么安慰。
捷安沉静地拿着睡衣走进浴室,奕君跟在后头,二人就这样安安静静洗完澡。
奕君涂抹保养品之际,捷安仍旧坐在床头滑动平板看医院传来的病人资讯。
「捷,睡觉了好吗?」奕君躺在身边环抱她的腰。
这样的捷安,让奕君不习惯,寧愿她逗弄自己,但现在的情况怎么可能?
捷安顺从地关机,将电灯关掉,只开床头的小灯,调整枕头躺下去。
奕君对她微笑,「难得这么听我的话!」
捷安不语却转身直往她怀中去,让奕君心疼地抱住。
「捷,你还有我!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
「嗯!」
奕君轻拍捷安的背,轻吻她的头,渐渐感觉胸前开始湿润,知道捷安暗自哭了,紧缩自己的手,泪水也跟着滑落。
「捷!」
「我努力考上医学院,选择乳房外科,就是为了将来可以照顾妈。可是…我还没能报答,她就这么走了!…凭什么要我原谅他!」
奕君抱着让她在怀里哭诉,「我永远无法忘记妈背着我偷偷哭泣的身影!」
「捷,我知道!我都知道。」
奕君让捷安尽情地哭泣,自己也跟着伤心流泪。
二人就这样抱着,奕君的胸怀是捷安最放心的角落,这是她第三次宣洩自己的情绪。